“我當然記得。”我聲色冰冷,“只是,你帶我來這幹嘛?”
徐盛澤拉開一張椅子,坐到我牀邊,一向溫潤的眼眸,此刻並無任何感情色彩。
“你覺得我爲何要把你帶來?”
我有些惱了,撐起身體,從牀坐下來,沒好氣道:“徐盛澤,我沒空在這和你打啞謎,我要走了。”
“你要走?”徐盛澤驀地眯起眼眸,傾身朝我靠近,眸露出一絲冷光。
“我好不容易抓到你,豈能這麼輕易讓你走?那個男人可把你看得很緊。”
說罷,他忽然將我從牀拽下來,拉住我的手,往房間外走。
我急忙護住自己小腹,心不由一驚。
徐盛澤的力氣竟然如此大,我試圖掙脫了一下,發現,完全沒有可能,從他手底下逃脫。
怎麼從前,我都沒有發現過,徐盛澤有這麼大力氣?
心下,陡然一顫。
面,我乖順地跟着他,任由他拉着我,來到一個緊鎖的房門前。
既然掙脫不過,不要強作掙扎,免得傷到寶寶。
“你到底想幹什麼?”我不解地看着徐盛澤。
他沒說話,只拉着我站到一個了鎖的房間前,又拿出鑰匙,咔嚓一聲,打開了房門。
那一瞬,我忽然意識到,這不是那間,他從不讓我進的房間嗎?
從小到大,這間房在我眼裏,一直是個謎一樣的存在。
只是,隨着年歲漸長,我的好心沒有童年時那麼重了,也漸漸忘了這房間的存在。
眼下,徐盛澤竟然把它打開了。
屋內漆黑一片,似乎拉着厚重的窗簾。
徐盛澤將牆的燈打開,霎時,一片刺眼的白光,出現在眼前。
我不由捂住眼睛,好半天才適應了房內的光線。
只是,當我睜開眼睛的一瞬,卻驀然怔在了原地。
我看到,這房間是個不大不小的畫室。
沒有任何傢俱陳設,卻並不空蕩,因爲牆壁,地板,到處都擺放着畫像。
無數的畫像,一張一張,畫的全部是夏千秋。
大部分是夏千秋現在的樣子,只是還有一部分很怪,畫的似乎是穿着古裝服飾的夏千秋,髮型也類似隋唐時代的盤發。
我怔怔地站在門口,望着那些畫,半天沒回過神來。
直到徐盛澤輕嘆一聲,露出一抹苦笑,我不由看向他,這才發現,他迷離的眼眸,竟閃過幾分別樣的晶瑩。
他哭了?
我不由一愣,旋即問道:“徐盛澤,你帶我來這,不會是爲了給我看這些畫吧?”
我心底愈加狐疑,這麼多的夏千秋畫像,徐盛澤究竟要幹嘛?
他們,究竟是什麼關係?
徐盛澤緩緩走進房間,從地板撿起其一張畫,放在手細細摩挲着。
脣角不自覺浮起一絲笑意,徐盛澤眼的柔光,是曾經望向我時纔有的溫柔。
不,是更加溫柔的神色,只有面對深愛之人,纔會露出那樣的表情。
像北冥焰看着我時,眸特有的深邃柔情。
那一瞬,我默默開口,問道:“你收養我,是因爲我長得像夏千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