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下午,我坐在醫院走廊,坐了幾個小時,終於聽病房內的護士說,夏千秋醒了。 .
終於醒了,我等的是這個時刻。
待探視夏千秋的人全部退散,病房內只剩她一個人時,我悄悄推開了病房的門。
門一開,我看到,她躺在病牀,睜着一雙無神的眼睛,直愣愣地盯着天花板發呆,臉的氧氣面罩已經摘掉,看樣子,是徹底脫離危險期了。
真可惜。
她一看到我,悄無聲息地推門進來,立刻像看到鬼一樣,臉色驚變,旋即不自覺地朝牀內挪了挪。
“你、你怎麼來了?”她眼底滿是驚恐。
我並未像她一樣,反應如此激烈,只是平靜地看着她,淡淡地說:“我有幾句話要問你。”
她眸色一變,旋即垂下眼眸,擺出一副受氣小媳婦的模樣,好像是我欺負了她,害她墜樓了一樣。
“你要問什麼?”她弱弱地張開嘴巴,小聲問道。
我逼近幾步,冷冷地站在牀邊,垂眸看着她,“你怎麼知道我懷孕了?”
夏千秋身軀一顫,旋即又往牀板縮了縮,躲着我的眼神,好像我會吃了她一樣。
搖了搖頭,她垂眸絞着手指,也不說話。
“還有,軟零散,你從哪搞到的?”
她依舊垂着眼眸,默默看着被單一角,薄脣緊抿着,一言不發。
我眉心微蹙,知道會這樣,只要被揭穿,夏千秋會擺出一副柔弱的無辜之色,什麼都不說。
我冷笑,瞥了她一眼,道:“憑你自己,真的有本事知道這麼多?還是說,其實有同謀在幫你?”
從昨晚到現在,我一直在思考,夏千秋究竟是怎麼知道我懷孕的,又是如何懂得軟零散的知識。
想了許久,我意識到只有兩種可能,要麼是夏千秋自己精通怪力亂神之事,要麼是有什麼人,偷偷告訴了她。
總覺得,會是後一種。
這下,夏千秋終於擡起眼眸,看着我了。
只是,依舊是那副令人作嘔的無辜之色,她怔怔地搖了搖頭:“小柒,我不懂你在說什麼?什麼軟零散?”
“你不懂?”我眯起眼眸,冷冷地凝視着她,反問:“那你覺得,昨天下午,你爲何忽然被梁秋纏住?”
夏千秋頓時眸色大亮,透出一絲驚恐。
旋即,她顫抖着雙脣,問我道:“原來是你?是你把梁秋的鬼魂招過來的?”
儘管她神色依舊瑟瑟發抖,可眼底已明顯透出怨毒之意。
我笑了笑:“你自己不做虧心事,又怎會招來鬼物癡纏索命?”
“你胡說!”夏千秋厲聲大喝,指着我的鼻子大聲說道:“明明是你殺了她,是你殺了梁秋,應該被鬼追殺的人,是你!”
我聳了聳肩,笑得無所畏懼,“我沒有殺她,再說,算真是我所爲,這世又有哪個鬼,敢找我索命?”
驀地,我俯身靠近夏千秋的身體,輕輕挑起了她的下巴。
“可是,你不同了,你是個無依無靠的小可憐,所以,你若再敢害我,我保證,你最後會死得很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