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啊,那我們一言爲定。”
驀地,我忽然想起夢寶寶的預言,脣角的笑意,一瞬間僵在臉。
“怎麼了?”北冥焰沉沉地看着我。
我回過神來,笑了笑:“沒怎麼。”
我忽然撲進他懷裏,摘下護目鏡,凝眸注視着他的鳳眸,“焰,會不會有一天,我們又分開了,像一千年前。”
北冥焰鳳眸一怔,旋即又重新給我戴好護目鏡,調笑般用手指颳了刮我的臉:“還說沒怎麼,明明在胡思亂想。”
我垂眸,小聲說:“我只是害怕。”
他抱住我,摸了摸我的頭,沉聲問道:“不要被寶寶的預言嚇到。”
我身子一顫,原來他早猜到了,可卻很有默契地沒有多問。
也許,寶寶說了什麼,他也知道。
“焰,我不想離開你。”我縮在他懷裏,小聲說。
北冥焰捧起我的臉,幽冷的鳳眸,浮起深邃的柔情,“你不會離開我,算離開,我也會找到你,不管多少次,都會把你找回來。”
我怔怔地望着他,沒再說話。
半晌,他忽然露出幾分惡作劇般的笑,“你這樣子,像個熊貓。”
我這纔想起來,我還帶着一副漆黑的護目鏡,一臉嚴肅地與他對視着,那樣子一定很滑稽。
我笑了笑,心底的不安也平復了許多,本是預言,還沒發生的事,何必現在庸人自擾。
兵來將擋,水來土掩,我和他經歷過這麼多,還有什麼事,是過不去的坎?
我們都沒再說起此事。
北冥焰拉着我的手,繼續趕路,茫茫白雪,留下了我們長途跋涉的一串串腳印。
這森林名爲幽暗森林,真是名不副實,應該叫光明森林纔對,到處是白雪的反光,特別刺眼。
好在,北冥焰給我準備了護目鏡。
看着他在刺眼的白光下行動自如,我不禁問道:“焰,你不會有雪盲症嗎?”
話一問出口,我覺得自己想太多了,他可是個強大的鬼,身體構造都不同,怎麼可能戴這種人類才需要的東西。
果然,他看着我,露出幾分無奈的笑:“你還真是關心夫君。”
我吐了吐舌頭,故意和他撒嬌:“還不是夫君長得太好看了,好看到我經常忘記你是鬼。”
他將我摟到懷裏,吻了吻我的臉,繼續拉我趕路了。
許是走得久了,又或許是我已適應了這裏的低溫,我感覺身體沒那麼冷了,不由摘下圍巾,脫掉毛毯,輕裝陣,繼續跟北冥焰的步伐。
很快,白茫茫的森林,出現了一個被雪覆蓋的木屋。
我摘下護目鏡,指着木屋,欣喜道:“那是婆婆住的地方吧?”
北冥焰點點頭,卻停住了腳步,只默默凝望着不遠處的木屋,似乎並不急於過去。
驀地,一陣怪的鳥叫,從頭頂傳來。
我擡頭一看,發現,一隻七彩鸚鵡站在枝頭,在這滿眼的白色世界,毛色格外鮮豔。
彼時,它正凝神望着我們,視線清澈,彷彿是個有感情的人類。
“好漂亮的鳥。”我喃喃地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