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趕緊將手腕背到身後,笑了笑:“沒事,剛剛蹭到血了,擦一下好了。”
蔣雙狐疑地看着我,小聲嘀咕着:“怎麼看着不像血跡,倒像印在了皮膚裏。”
她這話讓我心頭一緊,我垂眸,不由朝地昏迷不醒的小孩,再次看去。
此刻,他依舊雙目緊閉,臉的血跡快要凝固,我不由往座位裏又挪了挪,唯恐這小孩忽然又詐屍,跳到我身。
當晚,司機緊趕慢趕,終於將受傷的小孩送到了醫院,我坐在車內,看着那一羣男生七手八腳地將那孩子擡進醫院,心升起愈發不好的預感。
“看什麼呢?”教導主任兇惡地催促着我:“快下車,別耽誤大家時間。”
這個老男人現在看我越來越不順眼,沒事找機會兇我一頓,還真如那黑衣女鬼所說,一副道貌岸然的僞君子樣子。
直到所有學生都下車,站在酒店大堂內,服務員纔將大家的房卡,挨個發到每個人手裏。
兩人一間,我想着,和我同屋的一定是蔣雙,當下也沒在意。
結果,我拿到房卡,刷開酒店的門,卻看到了一個身着白裙的身影,正蹲在自己行李箱旁邊,收拾東西。
那一刻,我真想把門關,衝到樓下,和服務員說,我要換一間房。
可是,房間是早安排好的,哪能說換換。
“小柒!”夏千秋轉身看到我時,不禁露出一絲驚訝,驚訝還透着幾分驚恐:“你、你跟我一間房?”
“不然呢?”我沒好氣地白了她一眼,默默走進屋裏,關了門。
一時間,屋內氣氛極其尷尬,夏千秋原本在收拾東西,此刻也停下手,愣愣地看着我。
我們心底一定都非常抗拒,抗拒與對方同住一個屋檐下。
半晌,她走過來,垂眸看着我:“小柒,你還在生我的氣嗎?我都說了,那件事,我真不是故意的,再說,最後受傷的是我,你又沒什麼損失,犯得着這樣記仇嗎?”
“我沒記仇,夏小姐誤會了吧。”我瞥了她一眼,低下頭繼續收拾東西。
她又看了我一會,輕嘆一聲,不再理我了。
那天晚,我們在雲夢山酒店安頓好,便由教導主任領着,前往酒店大堂喫自助晚餐。
彼時,整個大堂都被我們這遠道而來的幾十號學生老師包了,一時間,大堂內菜香四溢,沸反盈天,倒是極爲熱鬧。
這個班裏,我也只和蔣雙較熟,當然,狼少女慕田田也打過不少交道,只是她太孤僻了,一直獨自坐在角落裏,擺着生人勿進的臉。
我自然和蔣雙坐在一起,也不與旁人閒話,此刻她去夾菜了,座位只剩我一個人。
結果,其他系的幾個陌生男生,忽然笑嘻嘻地走到我面前,帶着一身酒氣,似乎喝了不少。
我不解地看着他們,心沒來由地升起一陣厭惡。
“我們剛纔在打賭,猜你是明小柒,還是夏千秋。”一個男生提着啤酒瓶,醉眼朦朧地看着我。
我冷冷地瞪了他們一眼,垂眸,繼續啃手裏的雞腿。
“我猜,你是明小柒,對不對?”另一個男生忽然湊到我眼前,頓時,難聞的酒氣撲面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