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我離開夏家,這大半年來,沒再聯繫過徐盛澤,當然他也沒聯繫過我。
我只偶爾在微博,看到他又登了熱搜,或者又了某雜誌封面,入選少女心最當紅總裁。
這個收養過我的男人,從我成年之後,應該說從我和北冥焰在一起之後,幾乎退出了我的生活。
只是,眼下,他驟然打來電話,也不知是什麼事。
弱弱地接起電話,我喂了一聲。
電話那端立刻傳來徐盛澤,熟悉又陌生的溫潤聲音:“嗨,小柒,還以爲你不會接呢。”
他禮貌又生疏的寒暄着,那一瞬,倒讓我有些不好意思。
次與他不歡而散,還是在我離開夏家的時候,轉眼已過去大半年。
我十歲被徐盛澤收養,在他家也生活過五年,對徐盛澤不能說沒有感情,當然只是如父如兄的感激。
當下,我輕笑:“怎麼會不接,好久沒聯繫了。”
“是啊,這大半年也不知道你在做什麼。”
我傻笑:“除了學,還能做什麼。”
徐盛澤倒也沒質疑,又噓寒問暖幾句,無非是問問我近來過得如何,學校生活怎麼樣巴拉巴拉的。
我有點聽不下去了,該不會他打電話來,只是要問我近況的吧。
可我想錯了,徐盛澤猶豫一下,說出了重點:“小柒,前幾天我夢到夏千秋了,真怪,她去世三年了,我第一次夢到她。”
我心下沒來由地一緊,問道:“夢到夏小姐什麼了?”
“我夢到她在結婚,還是古典婚禮,她穿着一身紅嫁衣,看去很幸福。”
我的心瞬間縮緊了,前幾天我和北冥焰剛辦了婚禮,徐盛澤卻夢到了夏千秋結婚?是我想多了嗎?
“你夢到夏小姐和誰結婚了?”
徐盛澤思索片刻,緩緩說道:“看不清新郎的臉,但是能感覺到,似乎是個來頭不小的大人物,他們結婚的地方漆黑一片,像……”
“像什麼?”我追。
徐盛澤似乎在思考,該怎麼描述,“像陰曹地府。”
我握着電話的手,有一瞬的顫抖,半晌沒有出聲。
徐盛澤狐疑道:“該不會,千秋在陰曹地府結了冥婚吧?”
說完這句,他又笑了笑,似乎在自嘲:“瞧我說些什麼,怎麼會有這種封建迷信的思想。”
我乾笑幾聲:“可能你想她了吧。”
徐盛澤輕嘆道:“這一晃已經三年了,對了小柒,過幾天是千秋的忌日了,往年你都會跟我一起去看她,今年也會去吧?”
我心道,這麼快到夏小姐的忌日了,時間過得還真快。
過去,因爲我冒充她的身份,替她生活在夏家,所以知道夏千秋死去的人,只有我和徐盛澤。因此,過去兩年的忌日,也只有我們去祭拜她。
原本,我對夏小姐並無過多複雜的情緒,左不過是我曾經假扮過的一個女孩,可自從做了那個怪的夢,我心到底對她產生了莫名的心結。
不過我也真怪,對一個並無交集,已死去三年的女孩,耿耿於懷。
“小柒?”似是見我半晌沒回話,徐盛澤催問道:“要不要一起去?”
我回過神來,“去,當然去。”
不想被他看出什麼異常,我一口答應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