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夠了!不要再替這個細作辯解了!”冥王冷聲打斷,旋即沉下臉:“今日爲父前來,也不再追究冥後遇害一事,只不過……”
他看了一眼陰兵手裏的兩個寶寶,頓了一頓。 (. . )
“只不過什麼?”北冥焰平靜地問。
“只不過,你和她既已有了骨肉,爲父不可能再視而不見,所以,這兩個孩子,爲父必須帶走。”
我身軀一顫,要衝過去,北冥焰立刻握住我的手,對我輕輕搖了搖頭。
那一刻,我忽然懂了,今日無論如何,寶寶們都不可能再回來了。
算奪回來,冥王還會繼續想辦法追殺我們,總不可能一直躲下去。
驀地,冥王忽然從懷掏出一個小瓷瓶,扔到北冥焰手。
“焰兒,你若想保住這個女人,和你們的孩子,把冷情丸服下去,從今以後,徹底忘掉她們。”
冷情丸?
我徹底怔住,瞪大了眼眸,無助地看了北冥焰一眼。
原來是這個東西,封印了北冥焰的記憶,讓他這一千年來,失去了關於我和他之間點點滴滴的回憶。
原來,一千年前,他是爲了保住我和孩子們,才被迫向冥王妥協。
那一刻,我心底一涼,深知這一切都是不可改變的事實,無法阻擋。
命註定會發生的事,無論怎樣,都躲不過。
毫不意外地,北冥焰握住瓷瓶,對冥王點了點頭。
“好,我會忘了她們,只是,父親萬不可食言,從今以後,請放小柒和孩子們一條生路。”
冥王面無表情地看着我們:“放心,本王絕不食言。”
說罷,冥王大手一揮,一衆陰兵瞬間從宅院撤走,也此帶走了我和北冥焰的孩子。
我最後看了一眼五兒和志兒,他們似乎已經睡着了,平靜的小臉卻緊緊皺起了小眉頭,愁容滿面,彷彿他們也知道了,從今以後,要徹底離開孃親和爹爹。
那一刻,內心彷彿被一隻大手狠狠揪了一把,抽痛得快要窒息。
我不忍再看,轉過頭去,任憑淚水無聲滑落在臉。
轉身離去前,冥王又側眸看了看北冥焰,沉聲道:“服下冷情丸後,你會失去一魂一魄,從此和這個女人有關的一切記憶,都會被封印,這樣的條件,你可要想清楚。”
北冥焰浮起一絲苦笑:“只要能保住她們,要我怎樣都可以。”
冥王眯起眼眸,重重地嘆了一聲:“孽緣……”
那天,所有人都走了。
唯有我和北冥焰,靜靜地坐在宅院裏,靜默良久。
我靠在他肩,他將我摟在懷裏,我們那樣,從夕陽西下,坐到月柳梢。
此刻,我們在一起的每一分,每一秒,都像是倒計時,提醒着我們,好好珍惜這最後的相聚時刻。
過了今夜,我與他,便是從此陌路,他的記憶裏,再不會有我。
驀地,北冥焰忽然拉起我的手,執劍朝半空一劃,冥界大門立刻出現在眼前。
我不明所以地看着他,不知他要做什麼。
“走。”他拉住我的手,朝冥界大門邁去。
“去哪?”
北冥焰輕撫着我的臉,眸寫滿不捨,“去曼珠沙華下起誓,此從此我忘了你,也不代表我會對你放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