冥王旋即沉下臉,不悅道:“焰兒,爲父每次和你提及婚事,你都一副排斥的態度。你早已成年,婚姻大事不能這樣一直拖着,恰好那雲袖郡主也剛過及笄之年……”
“父親!”北冥焰嚯的起身,一張俊臉早已冷若冰霜:“孩兒想以政務爲重,並不想談及兒女情長,若要孩兒娶雲袖郡主,實在恕難以從命。”
說罷,他起身徑自離開,朝殿外走去。
“焰兒!”冥王拍桌而起,一張臉頓時氣得發紅。
北冥焰腳步一滯,旋即冷冷地轉身,看着自己的父親,不卑不亢地開口道:“父親不必再說了,孩兒心意已決。”
冥王眯起眼眸,前幾步,壓低聲音湊到北冥焰身邊,沉聲問:“你是不想談及兒女情長?還是不想和雲袖郡主談及兒女情長?”
北冥焰眸色淡漠,緩緩笑道:“都不想。”
說罷,他轉身,頭也不回地走了。
我一見他走了,也趕緊跟了去,我可不想獨自與正在氣頭的冥王,站在同一個屋檐下。
當然,臨走時,我還沒忘對冥王和冥後福了福身。
只是,冥王吃了個癟,顯然這會氣得夠嗆,他狠狠瞪了我一眼,便甩袖負氣而去。
我根本不敢回頭看,趕緊朝殿外跑去。
只是,轉身的一瞬,我注意到,冥後似乎在用異樣的眼神打量着我。
我也不知是怎樣察覺她神色有異的,那只是屬於女人特有的直覺,直覺告訴我,冥後似乎有話要對我說。
我卻不敢多想,低下頭,一心一意地跟北冥焰的腳步。
這傢伙走得也太快了,似乎把我忘了一般,大踏步朝他自己的寢殿走回去,將我遠遠甩在後面。
“殿下!您等等小柒!”我在他身後大聲喚着,又氣喘吁吁地小跑幾步,這纔跟他。
他頓住腳步,回眸看了我一眼,露出幾分笑意:“你跟得倒是快。”
我心道,你們父子吵架,我最害怕的是冥王將戰火遷怒到我身,自然不敢在那殿裏多停留一秒鐘。
不知怎的,我和冥王似乎八字不合。
還以爲,冥王是因誤以爲我害死冥後,纔對我厭惡至極,可如今看來,早在一千年前,冥後還安然無恙時,他對我沒什麼好感。
許是北冥焰身邊鮮有女人出沒,驟然冒出一個女護衛,冥王一定驚訝於我和北冥焰的關係。
加之北冥焰在婚事,性子如此倔強,硬是不聽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冥王會對這時候出現在他兒子身邊的陌生女人,充滿莫名的敵意,也在情理之。
只是,我一直記得那件重要的事,夜凌蒼交給我的任務。
殺了冥王……每每念及此處,一顆心便會沉入谷底。
我自然不會做危害冥王之事,只是心的第六感,隱隱告訴我,在不遠的將來,冥後被殺,與這刺殺冥王的任務,脫不了干係。
那天下午,北冥焰在天子殿處理政務,我站在殿外,百無聊賴地發呆。
結果遠遠看見一道驚豔的身影,在天子殿附近的迴廊散步,身後跟着一衆低眉順目的侍女。
很快,我看清了,那是冥後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