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是這樣!
當下我轉身,要甩他一巴掌,卻被他抓住手腕,握在了半空。 .
我冷冷地瞪他一眼,旋即抽回了手。
轉身,我繼續練習射箭,卻驀地注意到,剛剛我和夜凌蒼的一舉一動,全部落在月影眼。
她正目不轉睛地盯着我,眼露出些許敵意。
往後的日子,均是在這無聊的練習度過的,我數着日子,只盼着快點長到十七歲,快點去冥都。
不過,我發現了,確實如年獸所說,這裏的時間,彷彿被快進了一般,我覺得自己只呆了一個星期,實際已過去半年了。
這半年來,我漸漸發現了許多,從前不知道的祕密。
如,夜凌蒼的府,會經常出入一些怪的黑衣人,他們似乎是人類,卻頻繁出入於酆都,每一次來,他們皆會帶一頂葫蘆。
於是某天下午,我悄悄跟蹤了一個黑衣人,見他步履匆匆,似乎在往夜凌蒼住處走去。
待行至殿內,我悄悄躲在一根柱子後,見夜凌蒼端坐於案几前,似乎在畫畫。
他淡淡地看了黑衣人一眼,垂眸,冷聲問:“東西呢?”
黑衣人急忙打開葫蘆,裏面瞬間飄出一縷遊魂,那是一具剛剛死去的人類靈魂,可是它竟然沒有被送去投胎,而是出現在酆都。
夜凌蒼眉宇一挑,旋即滿意地點點頭。
那黑衣人便引着那具靈魂,轉身走到隔壁,將那靈魂投進一尊貼滿黃符的銅鼎內。
他似乎在煉鬼,將剛抓來的新鮮靈魂,也是最初等的灰衣鬼,煉化成白衣、黑衣、黃衣,甚至是紅衣級別的厲鬼。
那一刻,我忽然懂了。
這些黑衣人,我在現代也見過,而且見過不止一次。
他們不是別人,是梅花組織的那些煉鬼師!
我恍然大悟,原來梅花組織真正的幕後黑手,是夜凌蒼。
我早該想到的,我第一次被他抓去酆都,見識過,他在煉化鬼童,還要利用我提升道行。
煉化厲鬼,放到人界去害人,再將死人的靈魂帶回來,煉成厲鬼,這樣一個完美的循環,虧他想得出來。
那一瞬,我的心提到了嗓子眼。
轉身要跑,卻忽然聽到,身後傳來夜凌蒼的聲音。
低沉,冰冷,透着幾分寒意。
“柒柒,你在偷看嗎?”
不知何時,他已從殿內走出,站到我身後。
我知道自己跑不了了,索性轉過身來,平視着他:“我只是好,不知鬼王大人在做什麼。”
夜凌蒼視線一眯,勾起脣角,卻遞給我一幅畫,似乎是剛剛,他在案几畫的那幅。
我接過一看,那是一幅梅花。
心下不易察覺地一顫,我不懂他這是什麼意思。
“喜歡嗎?”他眯起一雙狐狸眼,凝着我輕笑。
我怔怔地點着頭,這是我的第一反應,年獸說了,一切按第一反應去做。
畫的梅花,傲雪盛開,耀眼奪目,觀之令人心曠神怡。
雖然我知道,它背後的含義,透着許多血腥,可這幅畫,着實美得令人不忍移開視線。
夜凌蒼忽然揚起手摺扇,挑起我的下巴,冷聲說:“從今天開始,你也是梅花組織的一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