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筱蕾輕叱一聲,似乎有些不齒。 .
蜈蚣王忽然俯下身,一雙眼睛色眯眯地,打量着方筱蕾的身體。
方筱蕾嚇得身子一縮,急忙後退幾步,卻被蜈蚣王一把從地拽了起來。
他的大手有意無意地,在方筱蕾胸前摸了一把,我躲在洞外,看得直想吐。
這個噁心的妖物,沒想到還是個色痞子,還好我在他眼裏很醜,他次抓我,只是因爲,我是獻祭的天母,對我本人卻沒什麼興趣。
方筱蕾厭惡地將蜈蚣王的手推開,卻被那妖物一把推到臥榻。
周圍立刻想起此起彼伏的口哨聲,方筱蕾嚇得大叫:“你、你要幹什麼?”
蜈蚣王眼底透出淫mi靡的神色,冷聲開口:“等會吉時一到,若我的手下還沒抓到那個獻祭的女人,你代替她成爲天母。”
方筱蕾身子一顫,旋即從臥榻爬起來,縮到了奶奶身後。
聲音哽咽,她可憐兮兮地拽着奶奶的衣袖,眼淚像脫了線的珠子,撲簌簌落下來。
“奶奶,我不想去獻祭……爲什麼?爲什麼一定要選我?”
方筱蕾的奶奶此刻依舊被捆在石柱,一頭白髮亂糟糟的,混沌的眼珠淡淡地望着哭得泣不成聲的孫女。
“這都是命,是我寨方家躲不過的命,歷代天母,皆出自於寨方氏,也正因如此,天神才願意幫助寨方氏,成爲苗疆最強巫蠱世家。”
頓了一頓,老太太輕嘆道:“孩子,你是寨方家第十八代巫蠱師,如今家族人丁單薄,你要想辦法將家族的巫蠱之術傳承下去。”
方筱蕾不住地搖着頭:“我根本不想繼承什麼巫蠱之術,爲什麼?爲什麼我們一定要做損人利己的害人之事,才能繼續活下去,我只像我那些同學一樣,過普通人的生活。”
老太太聲色一變,透出幾分嚴厲:“這是巫蠱師的命運,你生在寨方家,躲不過這種命運。”
方筱蕾突然面色一凜,露出幾抹陰鬱,她垂下眼眸冷聲說:“所以,當年媽媽纔會絕望地殺了全家,燒了房子,對嗎?”
聽到這裏,我不由心底一顫。
原來,十五年前,寨方家的滅門慘案,並非仇家所爲,竟是禍起蕭牆,是方筱蕾的媽媽,向自家人舉起了屠刀。
老太太頓時睜大眼眸,難以置信地望着方筱蕾:“孩子,原來你知道?”
方筱蕾慘然一笑:“奶奶,您想要這樣的生活嗎?您一輩子,都在給別人下蠱,害死一個又一個無辜的人,否則,要自己承受被蠱毒反噬的痛苦,這樣的人生,您覺得有意義嗎?您不怕,死後會下地獄嗎?”
老太太有一瞬的失神,旋即恢復了一片看透世事的漠然。
“我已是半截身子入了黃土的人,有沒有意義,又有何妨。反倒是你,孩子,你的人生纔剛開始,那日,你執意不肯去獻祭,奶奶自然於心不忍,這才準備了帝王蠱,讓你去給其他人下蠱,好助你逃掉被獻祭的命運。”
頓了頓,她嘆道:“只是,這繼承家業的命運,你無論如何也逃不掉。”
末了,老太太忽然看了一眼蜈蚣王,凌厲的視線旋即掃向我的藏身之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