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冥焰冷笑:“你終於承認了,下蠱的人是你奶奶。 .”
方筱蕾此刻臉掛滿焦急,也不再反駁,只站在原地不住地掙扎:“你們先放了我!我要去蜈蚣洞救奶奶,只有她老人家才能給小柒解蠱!”
我不由和北冥焰對視一眼,我想,這次方筱蕾應該沒說謊。
一個響指,方筱蕾腳下的束縛解除了。
頓時,她一個健步衝出房間,北冥焰抱起我,也緊追而去。
此刻街全是人,家家戶戶都從竹樓裏走出來,走到街,似乎發生了什麼大事。
“睡得好好的,怎麼突然地震了。”
“那不是地震,是天神發怒了。”
我聽到耳邊傳來人們議論紛紛的聲音,大家皆是一臉迷茫地望向天邊,此刻,那裏飄着一朵紅雲,在漆黑的夜色下,格外醒目。
“紅雲降臨!這是有大事要發生。”
一位苗人打扮的老者,一臉凝重地望着紅雲,憂心忡忡地說。
此話一出,立刻驚起人羣一片熱議。
方筱蕾本是疾步前行,卻被這些站在馬路央的人,擋住去路,她望了眼天邊那片紅雲,更加焦急地推開人羣。
“麻煩借過一下。”
她一邊推搡,一邊朝紅雲的方向跑去。
北冥焰抱着我跟在她身後,因我現在頭暈眼花,走路實在太慢,只好被北冥焰抱在懷裏,我倒無暇難堪,只盯着前面疾行的方筱蕾,生怕一個不慎,被她跑了。
穿過人羣,避開擁擠的街道,很快我們跑到郊外一片田野。
此刻,那片紅雲依舊醒目,靜謐地浮在漆黑的夜色下,霎時詭異。
“奶奶,你千萬不要有事。”方筱蕾站在田野邊,一邊默默祈禱,一邊抹着眼淚。
我不由問道:“蜈蚣王爲何抓走你奶奶?”
驀地,她突然扭過頭,看向我的眼神,帶着幾抹怨恨:“因爲你不肯去獻祭,又毀了蟲子的老巢,所以那些蟲子抓走我奶奶,威脅我。”
我恍然大悟,冷聲道:“所以,你受那些蜈蚣之命,今夜潛入我房,要將我帶去蜈蚣洞?”
方筱蕾點點頭,怨恨的眉眼,閃過一絲絲愧疚:“我沒有別的選擇。”
說罷,她不再遲疑,繼續朝紅雲的方向奔去。
我聽她口口聲聲喊蟲子,並不像其他當地人一樣,喊它們天神。
想來,方筱蕾心,從未將它們視作神明,也許因受過高等教育,方筱蕾心,藏着一顆與其他苗人不同的,叛逆的種子。
可她終究生在巫蠱世家,這是她躲不過的命運。
我們一路跟着方筱蕾,來到那片紅雲腳下,站在了一個漆黑的山洞口,頭頂那片紅雲依舊緩緩浮動着,投下點點紅芒。
我掙扎着從北冥焰懷裏跳下來,儘管依舊頭暈目眩,我卻勉強撐住身體,也不能一直讓他抱着。
方筱蕾擡眸朝紅雲望去,輕聲呢喃道:“是天祭,天祭儀式要開始了。”
我的心驀然一顫,天祭儀式,不是那蜈蚣王口所說的,與天母的交pei配嗎?
這、這意味着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