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內燭火昏暗,加之剛剛這人影蒙着面,我根本沒看清她的身形。
不過,偷襲我的是女人,我並不意外。
我拿出早已準備好的繩子,迅速將那女人雙手反綁,捆在了地。
“好痛!你放手!”女人不住地掙扎着,憤怒地朝我大吼。
這聲音好熟悉!
我一把掀開女人臉的面具,藉着搖曳的燭火,我看清了,那是一張熟悉的臉。
方筱蕾。
眼見身份暴露,她驚恐地別過頭去,絲毫不敢直視我的眼睛。
我冷笑:“終於肯露出真面目了嗎?寨方蕾!”
她驀地一滯,被綁住的身體,旋即一動不動了。似乎是因爲被我戳破真實身份,半晌,她都沒再掙扎。
“方筱蕾,你本名叫寨方蕾,苗疆人,對嗎?”
她並未迴應我,只是愣愣地直視着我,眸透着視死如歸的漠然。
我不禁微蹙眉心,心涌起一連串的問號。
“爲何要給我下蠱?還騙我說是一個黑衣男人讓你這麼做的,那分明是你編造的謊言!”
那日,我在學校發現自己身蠱毒,第一個懷疑的,是給我吃了鮮花餅的方筱蕾。
可她應該早已料到,如此低劣的下蠱手段,我很快會懷疑到她身。
於是,她將早已在心編纂好的故事,講給我聽,讓我誤以爲,她是被逼無奈,纔對我暗下黑手。
那天我聽了那故事後,覺得古怪,故事裏的很多細節太過完美,完美得令我心生狐疑。
所以,我並未放棄對方筱蕾的懷疑。
只是,我一直不懂,她害我的動機是什麼。直到今夜,她趁北冥焰不在,悄悄潛入我房內,我才忽然意識到。
這幾日,她一直在暗暗跟蹤我。
從我和風沉玉、蔡五黎一道登火車,她一直跟在我們身後。
包括今日,我與北冥焰一起去調查寨方家的遺址,我相信那時,她也躲在不遠處,暗暗看着我們。
那是因爲,她不是別人,她是寨方氏家的後人,繼承了家族的巫蠱之術。
半許,方筱蕾依舊被我捆在地,卻毫不掙扎,彷彿認命了一般,露出幾分絕望。
我蹲下身,冷冷地看着她:“算你現在不說,一會我也有辦法讓你說。”
說罷,我起身輕喚道:“焰,你出來吧。”
方筱蕾忽然面色一凜,絕望的眉眼,露出幾分驚恐。
北冥焰高大的身影,從房間一角緩緩步出,他眉宇嚴肅,透着許多陰鬱。
今夜,北冥焰故意在房內大聲與我說,他要去探查那片廢墟,於是將我獨自留在房內,爲的是引出,這個連日來,躲在背後跟蹤我們的人。
結果,北冥焰一走,方筱蕾按捺不住了。
只是,她不會想到,這不過是我和北冥焰故意設的局,想引蛇出洞罷了。
北冥焰在我身邊,這些牛鬼蛇神都不會現身,唯有他走了,我身邊暗藏的危機,纔會真正顯露。
“你還不肯說嗎?爲何要害我?”我默默站在方筱蕾腳邊,居高臨下看着她。
“是不是因爲出國留學一事,今年被派去澳洲留學的人,原本是你,可因爲我拿到了推薦信,學校將這個機會給了我,所以你便耿耿於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