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這,我剛有好轉的心情,又陷入沉重的泥潭。 .
風沉玉似乎睡着了,靠在座位,只餘蔡五黎冷着一張臉,靜靜地望向窗外,見我醒了也絲毫沒理我。
這樣的夜晚,我心事重重,只覺得時間過得極慢,簡直度秒如年。
忽然,另一端車廂傳來一陣騷動,似乎有人在大聲講話。
我立刻警覺地豎起耳朵,因剛遭遇蜈蚣精偷襲,此刻我對任何異動都格外敏感。
風沉玉被吵醒了,他起身朝騷動處走去,只留我和蔡五黎在原位,神色緊張地盯着他的背影。
很快,他回來了,面色幽冷,卻不以爲意地笑笑:“沒什麼,是警察。”
我不解:“警察來做什麼?”
“抽查毒品。”
我頓時瞭然,此刻列車已駛入滇南,方筱蕾說過,此地毒販猖獗,因而警察會經常抽查列車內是否有人攜帶毒品,唯恐有漏之魚逃竄。
只是,這大半夜的查毒品,着實怪。
不過,既是警察辦公,我也放心了。
警察挨列車廂抽查着,很快到了我們這裏,彼時我又困了,靠在座位忍不住下眼皮打架。
結果,警察走到我們三人的位置,竟要求我們打開行李,檢查是否有毒品。
怎麼抽了我們?我們三人看着像毒販子嗎?我有些哭笑不得。
無奈,儘管心裏極不情願,面還是拖着睏倦的身子,打開了行李箱。
卻在那時,警察手裏的測毒儀,響了。
如警報器一般,嘹亮的警鳴,霎時在安靜的車廂內炸開了鍋。
幾乎一瞬間,車廂內的人全被吵醒了,大家皆是一臉不解地,朝我們投來怪異的目光。
警察反應極快,一個手銬將我雙手銬住了。
“不許動!”
什麼情況!他認爲我攜帶毒品?
我頓時辯解道:“你抓錯人了!我沒有毒品!”
風沉玉一見情況不對,趕緊起身說着好話:“警察同志,您搞錯了,我們只是遊客,怎麼可能攜帶毒品?”
警察面容嚴肅,冷聲打斷他:“請跟我們走一趟。”
說話間,另外兩名巡警也走過來,不由分說將風沉玉和蔡五黎也銬起來了,他們定是將我們三人當成了販毒團伙。
我靠!這是出門沒看老黃曆嗎?怎麼運氣會差到這種地步!
該不會,因我身蠱毒,才惹得警察手的測毒儀響了吧?
不會的,蠱毒乃苗疆巫蠱之術,和毒販子販賣的毒品,完全是兩個概念的東西,測毒儀怎麼可能測出蠱毒呢?
這也太扯淡了!一定有古怪。
結果,那三名警察纔不管我們冤不冤,推搡着我們的後背,要將我們帶走。
此刻,車廂內幾十雙眼睛,齊刷刷地朝我們投來好的目光,打量着我們。
一邊掙扎,我一邊回頭辯解:“警察叔叔!你們一定搞錯了!我們只是遊客!”
“別廢話!”警察口氣很兇,根本不理我的爭辯。
在那時,我口袋裏掉落了一塊東西,那是一面銅鏡。
啪嗒一聲,它掉在地,卻並沒有摔碎。
我本能地彎下身體去撿,卻在觸碰到鏡面的一刻,縮回了手。
此刻,鏡正清晰地映着一個怪物的身體。
那是一隻扭曲的蜈蚣,瞪着頭頂碩大的兩隻眼睛,正一眨不眨地盯着我。
我猛然擡頭,望向站在我們面前的三名警察,頓時恍然大悟。
這根本不是警察!而是三隻蜈蚣精假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