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依舊躺在牀,四肢乏力,頭暈目眩,昨夜夢的所見所聞,又回到腦海。 . .
我輕輕擡起手臂,看着那依舊盤踞於血管裏的黑色蟲子,此刻它似乎睡着了,正如神婆所言,蠱毒尚未真正發作。
我勉強坐起身,揉着突突作響的太陽穴,不知是蠱毒之症還是怎樣,眼前白濛濛一片,時而還會閃過雙影。
我扶靠在牀邊,只覺得渾身虛弱,輕輕摸向脖前的玄玉,我有氣無力地喚着:“焰。”
半晌,卻並未有任何迴應。
我又輕喚道:“夫君。”
依舊沒有迴應。
怪,難道是我聲音太小了,一直以來,我通過玄玉聯繫北冥焰,每次只需喚他名字,他會在冥界與我說話,若是有必要,他會從冥界趕來找我。
此刻,我身蠱毒,算再不想讓北冥焰擔心,我也別無他法了。
可是,我對着玄玉喚了他許久,都沒有迴應。
驀地,我忽然意識到,我被人下了圈套。
怎會有這樣巧的事,我了蠱毒,這邊玄玉也跟着壞了,明顯有人故意對我下次毒手,還不希望我找幫手。
我強迫自己穩下心神,開始認真思考整件事的前因後果。
我只有三天時間,眼下聯繫不到北冥焰,我要想辦法自救……
最早一次蠱毒發作,是在前天晚回到宿舍後,那晚我睡在牀,腹部莫名襲來翻江倒海之意,然後被送入醫院。
我聽聞,苗疆巫蠱之術,大多是通過食物神不知鬼不覺地進入體內。
那晚我吃了什麼?
隨意往桌一瞥,我看到了那個只咬了兩口的鮮花餅。
鮮花餅,雲南,苗疆。
靈光一現,我想到了一個可能性。
午休時間一到,方筱蕾和蔣雙兩人挽着手臂,回到了宿舍,卻不見蔡五黎。
一進來,她們有說有笑地聊起了課間趣事,顯然,她們以爲我昨日出院已痊癒,也沒有對我噓寒問暖,只當我沒事了。
我硬撐起精神,對方筱蕾笑了笑:“筱蕾,你帶來的鮮花餅有好多味道,我那袋和你的換了一下,放在你桌了。”
方筱蕾身子一怔,旋即不以爲意地笑笑:“沒事,換換吧。”
然後,她不再理我,轉過頭看向正在換衣服的蔣雙,催促道:“雙雙,快點換衣服,我都要餓死了,去晚了食堂可沒菜了。”
我抓過筱蕾桌,我換給她的那袋鮮花餅,遞給她道:“先喫這個,墊墊肚子。”
結果她搖了搖頭:“我要去喫午飯,不喫零食,對了,小柒你要不要和我們一起去?”
我根本沒理她說什麼,徑自拆開了鮮花餅袋子,不由分說往筱蕾嘴裏塞了一塊。
頓時,她被塞了滿嘴,卻驚呼一聲,異常憤怒地將鮮花餅吐到地,一張小臉已漲得通紅。
“你幹什麼?我說了我不喫!”
她忽然升起莫名的緊張和憤怒,全都落在了我眼裏。
我內心冷笑,面卻故作惋惜地看着地的鮮花餅:“筱蕾,你怎麼浪費食物?”
她似乎意識到自己的失態,尷尬地笑說:“那是給你們帶的特產,我怎麼好意思自己喫呢?”
我眯着眼睛笑了笑:“筱蕾,其實我騙你的,我剛剛根本沒和你換過鮮花餅,你吐在地的,是你自己的那袋,不是我的,所以你不用緊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