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一早,我從睡夢醒來,窗外已是天光大亮。 .
明媚的斜陽,溫柔地灑進臥室,和暖靜謐,我卻絲毫感受不到一絲溫度。
昨夜,我做了一個夢,一個冰冷又真實的夢。
直到此刻,我從睡夢醒來,躺在自己臥室裏,卻依舊渾身發冷,止不住地顫抖。
並不是因爲夢到了猙獰可怖的攝青鬼,而是我在夢,看到了一場驚心動魄的殺戮。
一場泯滅人性,令人絕望的殺戮。
起身下牀,我輕輕推開臥室的門。
聽樓下傳來北冥焰的聲音,他似乎在與部下說話,語氣透着森然冷意,顯然極爲不悅。
“所以,昨夜又是無功而返?”他冷聲發問。
我站在樓梯,看到他端坐在沙發,神色倨傲,眉眼清冷,一舉一動皆透着令人生畏的王者之氣。
而他面前,正跪着一黑一白兩道身影。
黑白無常。
我已經很久沒見過他們了,若非有難纏的鬼物在人界作祟,他們很少親自前來,只會派手下一衆鬼差到人界捉鬼。
此刻他們戰戰兢兢地跪在地,伏着身子,頭都不敢擡起。
“請殿下贖罪,那攝青鬼法力高強,又極爲狡猾,一時間難以捉到它的影子,屬下今夜再調來更多小鬼,一起尋那攝青鬼的蹤跡,求殿下再給下官一次機會。”
北冥焰眯起眼眸,一臉不悅:“次你們已說過這樣的話,究竟還要多久?難不成要本殿下親自去捉鬼嗎?那還要你們這些當差的做什麼?”
黑白無常一聽這話,嚇得更加六神無主。
“屬下不敢,今夜,今夜,屬下定會將攝青鬼捉拿在案。”
黑白無常走後,客廳只剩下北冥焰,他依舊臉色微沉,透着不悅。
下面當差的辦事不利,他自然也跟着頭疼。
我悄悄走過去,從後面抱住了他。
他回身一看到我,嚴肅的面容立刻和緩下來,露出溫柔的笑意:“醒了?想喫什麼?夫君給你做早餐。”
我坐到他懷裏,任由他的大手輕撫,摸着我的額頭。
明明一秒,他還倨傲如王者般睥睨而視,可一到了我面前,溫柔地露出寵溺之姿。
我不由笑道:“親王殿下親自下廚,給我做飯,小女子實在不敢當。”
他笑了笑,湊到我脣邊吻着我的臉,輕聲耳語:“因爲夫君要將寶貝餵飽啊。”
我面色微紅,縮着身子道:“討厭,一大早的,說這些不正經的。”
他勾起脣角,鳳眸染幾許迷離:“誰叫昨晚夫君沒喫到肉,寶貝可要補償夫君。”
他吻着我的脖頸,順勢將我推到沙發,冰涼的大手熟練地解開我的衣領。
我卻忽然按住他的手,今早起來,我本是有重要的話要對他說,可眼下幾句話,被這色鬼帶車了。
眼看老司機又要開起小火車,我急忙去推他的肩:“別,唔……”
話未說完,被他深深吻住脣,我不由從脣縫扯出一絲掙扎:“焰,我有話要跟你說,你先別這樣……”
混亂的氣息吐在我的臉龐,他聲線沙啞,透出幾分急促:“有什麼事?做完了再說。”
“不行!是很重要的事,關於、關於那個攝青鬼的……”
這下,北冥焰正欲褪我衣衫的手,不由頓住了。
趁此機會,我趕緊將他推開,坐起身子,理了理凌亂的衣襟。
我正色看着他,一臉嚴肅道:“焰,我知道那個攝青鬼在哪,今晚一定能抓住它。”
他看着我,忽然鳳眸一挑,露出幾分擔憂:“昨夜你是不是做噩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