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我實在追不動了,索性坐在地開始哭。品書網 .
哭到傷心之處,肩卻忽然多了雙手臂,擡頭一看,是沈名逸溫柔的笑臉。
夢也在那一瞬戛然而至,我睜開眼睛,瞥到清晨的第一縷陽光,透過窗子,暖暖地灑進室內,也驅散了夢留下的些許傷悲。
我起身下樓,今天沒有女僕小姐姐來叫我起牀,也不知是不是放假回家了。
結果,在走到樓梯口時,我往下一瞥,看到沈名逸父子倆正站在客廳,似乎在聊着什麼,周圍並無任何外人。
想來這父子倆又在交談什麼祕事,所以纔將家裏的僕人們都遣散了。
想是因昨夜宿醉,此刻的沈振勳神色有些疲憊,不過依舊眉眼威嚴,嚴肅認真。
我躲在樓梯口,看到沈名逸將一頂葫蘆交給父親,說道:“這裏面裝着你要的鬼氣。”
沈振勳接過葫蘆,聲音有些沙啞,“不是我想要鬼氣,是那……算了。”
他似乎想說什麼,卻欲言又止。
沈名逸笑道:“我知道,你爲了讓我復活,和惡魔做了交易。”
沈振勳忽然捂住兒子的嘴巴,聲音嚴厲又低沉:“別在家裏說這種話,當心隔牆有耳。”
沈名逸倒是滿不在意,他推開父親的手,問了句:“那個惡魔需要鬼氣,究竟要做什麼?”
沈振勳面露幾分狐疑,反問道:“你真不知道?”
沈名逸聳了聳肩,“你知道的,我現在記憶很混亂,很多事都記不清了。”
沈振勳又定定地望了兒子一秒,不知怎的,那眼神似乎隱隱透着幾分敵意,並不像一個父親在看着兒子。
隔了一瞬,沈振勳才拍了拍兒子的肩,沉聲道:“好好休息,記憶總會恢復的。”
說完,沈振勳收好手裏的葫蘆,轉身走了。
只是,我的視線卻始終循着他的身影,目不轉睛地看着。
因爲,我發現,沈振勳拿着葫蘆,是朝着地下室的方向在走。
地下室的入口在一樓走廊深處,入口附近我曾暗探查過好久,我不會看錯。
此刻,沈振勳卻拿着裝有鬼氣的葫蘆,在往地下室的方向走。
我想到此前做的那個夢,悄然摸下了樓梯。
沈名逸已經不見了,他將葫蘆交給父親後,獨自離開了家。
站在樓梯一角,我默默望着沈振勳漸行漸遠的背影,心裏有些發癢。
我來到沈家的目的,是進入地下室一探究竟,此刻沈振勳帶着鬼氣去了那個地方,這讓我越來越懷疑,北冥焰的肉身在沈家的地下室內。
那一刻,我真的等不及了,再不管三七二十一,悄然跟了沈振勳的腳步。
此刻,他已消失在走廊的盡頭。
我也快步走過去,悄然打開了那扇通往地下室的門……
門內是一片昏暗的樓梯,想是長期照不到陽光,令這通往地下室的扶梯有些陰冷。
我抱着臂膀,躡手躡腳地關好門,順着樓梯緩緩而下。
很快,我站在了地下室外那條漆黑的走廊裏。
果然,與我在夢見到的一模一樣,那一刻,我心底一顫,旋即開始緊張得砰砰作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