彷彿一瞬間就從迷醉中清醒,他沒有吻我,只是輕笑一聲:“算了,還不習慣與你這樣親密。”
那一刻,我背在身後的手,悄然鬆開了刀柄。
心底卻驀然一驚,難道他察覺到了我的動作應該不會吧,我動作並不明顯,而且剛纔看他迷醉的神色,明顯是要吻我。
雖然心裏打鼓,面上卻故作平靜,我也往後退了一步,笑道:“我也不習慣。”
說完,我徑自離開了廚房。
身後,傳來夜凌蒼清冷的聲音:“小柒,你剛纔說的那些話,真的是心裏話嗎”
我的心頓時一沉,夜凌蒼果然在懷疑,縱使我對着鏡子練習了一下午,已是說得極爲真誠,他卻依舊不敢輕易相信,我會這樣淡然地接受與他的契約,明明上午還在激烈地與他爭執。
我放下心裏的不安,平靜地轉身,嘆道:“我不接受又能怎樣難道你可以解除我們的契約嗎”
夜凌蒼笑而不語,用無聲的語言告訴我,不可以。
我無奈地搖了搖頭,“這不就得了嗎你不給我解,我只好說服自己接受了。”
說完,我徹底回到了房間。
一顆心早就開始七上八下地亂跳,心裏期盼着,夜凌蒼別再繼續懷疑了,否則我的計劃就很難進行下去了。
那天喫罷晚飯,我故作殷勤地替他收拾碗筷。
夜凌蒼有些驚訝,看着我忙碌的身影,他兀自靠在牆邊,沒有說話。
我笑道:“畢竟我現在寄人籬下,給你添了這麼多麻煩,我也過意不去。”
夜凌蒼淡淡地說:“你不需要過意不去,你想在這住多久都沒有問題,無論何時,只要你想來,我都歡迎。”
我手心一滯,心底閃過一抹異樣的感覺。
其實,拋開這次同心結一事不說,夜凌蒼一直對我很好,儘管在我向他求證記憶的真實性時,他沒有對我說實話,不過這倒是不能否認,他對我好的事實。
當晚,我回到房間,夜凌蒼站在門口,沉沉地看着我。
我被他直視的眼神看得有些發毛,不由將他推走,“今晚你別再過來了。”
他笑:“放心,昨晚我是爲了給你戴同心結,今晚不會再打擾你了。”
我點點頭,心裏卻在想着,今晚我可要去打擾你了。
是夜,圓月當空。
窗外一片寂靜無聲,在這遠離市區的山腳之地,夜色異常空幽。
當時鐘的指針指向凌晨三點,我估摸着夜凌蒼應該徹底睡下了,便悄然起身,穿好衣服,又躡手躡腳地挪到房門前,輕輕打開了門。
走廊內一片漆黑,悄無聲息,唯有牆上的掛鐘“滴答滴答”發出規律的響動,聽得人莫名緊張。
我悄然走進白天夜凌蒼收弓箭的倉庫,每走一步都極爲小心,腳下幾乎無聲。
順利溜進倉庫,一眼就看到掛在牆上的弓箭。
弓箭不大不小,握在手裏尺寸剛好。
我拿起弓箭,就緩緩朝夜凌蒼房內走去。他的房門虛掩着,裏面一片漆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