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幻頓時誠惶誠恐地低下頭,“夫人說笑了,這不過是一場意外。”
女人掩脣嬌笑一聲:“是不是意外,你心裏清楚,在我面前,你就別裝了。”
“真的只是意外”紫幻無力地辯解着,小臉不由一紅,本就畫得脂粉滿盈,眼下露出怯懦之意,更添幾分我見猶憐的嬌羞。
女人放開紫幻的手,不再與她爭辯,只是在屋內輕巧地踱了幾步,似乎在欣賞滿室的紅綢喜氣。
紫幻有些拘謹,默默垂首,站在原地一動不動,好半天才小聲道:“夫人,還請您快些離開這裏,若是被冥王殿下看到了,可就麻煩了。”
女人腳步一頓,脣齒微啓,有些不屑:“我是北冥焰的長輩,還能怕了他不成”
紫幻聽到她對冥王直呼其名,嚇得一怔,“夫人,當心隔牆有耳。”
女人頓時臉色一變,視線有意無意地朝我這邊瞥了一眼。
也正是這一瞥,令我的心猛然一驚。
我趕緊側過身,躲在了閣門後。
女人的腳步聲緩緩傳來,似乎走到閣門邊,發現門沒關緊,她雙手一合,重重地扣上了閣門。
哐噹一聲
我的心也狠狠一顫,腦中全是剛剛不慎看到的,女人的那張臉。
那是一張絕美的容顏,就算用傾國傾城來形容,也絕不過分。
那是幼時,我曾在孤兒院見過的女人,就是那個被白峯喚作母親的美貌女子。
這麼多年來,我見過白峯再度出現在我面前,卻再沒見過這女人。
想不到,她竟然出現在了紫幻的婚禮上,與紫幻說着奇奇怪怪,令人聽不懂的話。
我瞬間攥緊了拳頭,只覺得胸口打鼓般砰砰作響。
這女人到底是誰爲何聽她的口氣,似乎像在給紫幻發號施令。
難不成,紫幻是她派來的
這女人可是白峯的母親啊,自然和白峯是一夥的,如果紫幻是她派來的,也就相當於,紫幻是白峯派來的
這個驚人的念頭一起,我頓時捂住嘴巴,難以置信地搖了搖頭。
如果說,那晚我和寒肅的意外,其實紫幻早就知道,或者說寒肅所中的白煙,根本就與她脫不了關係
還記得,那天我和寒肅到達廖小越家時,寒肅曾說過,有人將我們的行蹤,提前透露給了那夥赤狐,否則赤狐怎會先於我們到達目的地
是誰透露了我們的行蹤那必然是身邊人乾的
只有熟悉的人,纔會知道那天我們要去哪。
所以,當晚紫幻纔會在千鈞一髮之際,衝進屋裏救了我,她自己也能借此徹底傍上寒肅,因爲她早就知道會發生什麼
否則,我房間的隔音那麼好,她怎麼會聽到我的呼救聲還來得那麼及時。
想到這,我頓時感到周身襲來一陣陰冷的寒氣,脊背開始窸窸窣窣地冒起冷汗,凍得令人發抖。
然而,冷的卻不是身體,而是心。
不行我不能這樣胡思亂想
雖然我與紫幻認識的時間不算長,可我一直打心裏對這嬌羞又勇敢的姑娘,存有幾分好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