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時，他早已換上一身乾淨衣服，身上的傷口也看不出來了。
只是，面色卻依舊凝重，透着幾分愧疚的黯然。
“你這是做什麼”北冥焰冷冷地睨着他，似乎在明知故問。
寒肅垂眸，冷聲道：“殿下，寒肅爲奸人所害，險些犯下不可挽回的錯誤，特來向殿下請罪。”
他話一出口，我不由揪住了胸口，心底一顫。
北冥焰眉心一冷，視線凜冽了幾分，隔了半晌才緩緩開口：“你被奸人所害，可那奸人最後的目的，還不是爲了害我，今天那場意外，就是始作俑者想要看到的結果。”
寒肅點點頭，眸色變得異常冷峻，“所以，此前才一直瞞着殿下，並未將某些事情告訴您。”
北冥焰睨了他一眼，“你不用說了，我都知道。”
寒肅擡眸，眼底依舊透着愧疚，“可寒肅還是要向殿下請罪，是寒肅太過遲鈍，以爲協助冥後渡化亡靈，就是在幫助殿下，卻沒想到會讓冥後陷入流言蜚語，被人詬病。”
北冥焰驀地眯起眼眸，冷聲道：“所以，你打算怎樣受罰”
寒肅一怔，旋即淡淡地開口：“一切但憑殿下安排。”
迴廊中，微風輕輕拂過，吹起了一旁凌亂的花叢。
空氣中有片刻的沉默，透着詭異的死寂。
我躲在迴廊後，大氣都不敢出，生怕一顰一息，都會引起北冥焰的察覺。
良久，北冥焰驀地起身，冷冽的視線露出稍許緩和。
“罷了，那些話本來就是無聊之人背後嚼舌根子，我若真罰了你，豈不向那些人證實了流言是真的。”
寒肅一愣，微微點了點頭，也認同北冥焰的想法，“多謝殿下願意相信寒肅。”
北冥焰眉宇微沉，臉上露出古怪的神色。
轉身，他負手離去，只冷冷地撂下一句話：“我不是相信你，我是相信小柒。”
寒肅視線一沉，依舊跪在迴廊內沒有起身。
半晌，他忽然叫住了北冥焰：“殿下，等等，寒肅還有一事相求。”
北冥焰停下腳步，頭也沒回道：“什麼事”
寒肅深吸一口氣，似乎思慮良久，才堅定地開口道：“寒肅與紫幻兩情相悅，相互傾慕已久，想娶她爲妻，望殿下准許。”
北冥焰負在身後的手，動了動，隔了一瞬回眸問道：“你可想好了”
寒肅面色無波，毫不猶豫道：“早就想好了。”
北冥焰微微勾起脣，“既然是相互傾慕已久，本殿下自然不會反對。”
驀地，他緩緩走到寒肅面前，居高臨下地睨着他，淡淡地說：“這是你自己的選擇，不要後悔。”
寒肅神色一黯，雙拳漸漸攥緊在身體兩側，“不會後悔，娶紫幻爲妻是寒肅的心願。”
北冥焰點點頭，不再看他，“好，既然如此，你們商定一個婚期，商量好了告訴我即可。”
寒肅深深叩拜，說道：“多謝殿下成全。”
經過迴廊時，北冥焰有意放慢了腳步，對着我的方向說道：“下次不用偷聽，可以大大方方地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