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笑道:“只是,他們兄妹倆心急的,可不是同一件事。 .”
北冥焰收回視線,轉而沉沉地望着我,眸露出一抹擔憂。
“小柒,今晚我不在你身邊,你一定要小心。”
我點點頭,靠到他懷裏,安慰道:“放心,你都替我安排好了,我一點都不擔心,只待今晚魚兒們鉤,再一打盡。”
北冥焰吻了吻我的額頭,似乎依舊不放心,“還是那句話,若遇到無法解決的危險,一定要叫我。”
我笑道:“我儘量不麻煩你,今晚你還要和陰懷烈一起,去給太陰元君接風洗塵,畢竟來的是天界使者,千萬不要因爲我,怠慢了天界的客人。”
北冥焰露出一抹不屑,“一個小小的盛宴,哪有你重要,我倒是寧願陪着你,也不想去赴宴。”
我捂住他的脣,小聲道:“好了,別再改變計劃了。”
北冥焰握住我的手,笑道:“只是說說,總之,你一定要小心。”
當晚,北冥焰換一襲正裝華服,便獨自前往正殿,參加晚宴。
太陰元君遠道而來,作爲東道主的陰懷烈,自然要爲其接風洗塵,加之北冥焰也是陰懷烈的客人,雖然是個不請自來的客人,不過既是冥王,有天界使者在此,北冥焰自然也要前去赴宴。
彼時,我坐在暖閣內,喝着北冥焰臨走前,替我熬好的湯藥。
這藥已經連續服用三天了,這幾天,我體內的降頭再無發作,彷彿已徹底陷入沉睡,相安無事。
當碗的湯藥被我一飲而盡,我將空碗放在案几,等着侍女來收。
結果,我正要躺在臥榻休息,視線卻驀地一陣發紅,彷彿眼前忽然蒙了一層血色的迷霧。
我不由一驚,緩緩站到銅鏡前。
那一刻,我看到鏡的自己,雙眼已流下了兩行清晰的血淚。
饒是已有心理準備,服藥三天,會落下這樣的不良反應,卻依舊被鏡自己那雙血紅的眼睛嚇了一跳。
我趕緊抓起一團面巾紙,擦拭着自己的雙眼。
只是,如同前幾天淚流不止一樣,越是擦拭,眼分泌出的血液越多。
最後,整張紙都被染紅了,彷彿身體某處被剮了一個大口子,流了一紙的鮮紅,觸目驚心。
啪嗒一聲!
一滴血落在了地,暗紅的血污,映在光潔的玉石地面,襯得那一滴血越發猙獰刺目。
我忍不住靠到臥榻邊,身體有些虛弱。
“嗯哼!”
耳邊忽然傳來一聲不懷好意的竊笑,透着幾分詭異。
那聲音很熟悉,白天我剛在迴廊內聽過,那是陰懷瑾的聲音。
擡眸一看,果然,她來了。
彼時,陰懷瑾揣着手臂,靠在閣門邊,嬌俏的臉掛着一絲饒有興味之意,沉沉地打量着我。
“怎麼,冥王殿下沒帶你一起去參加宴會?”
我沒好氣地別過頭,並未看她,只是不住地擦拭着眼角鬱郁而落的血。
陰懷瑾見我雙目流血,並沒有一絲驚訝,只是輕笑着緩步走來,一雙手臂背在身後,悄然關了閣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