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早,我睜開雙眼,還懶懶地躺在臥榻,北冥焰摟着我想再溫存片刻,結果被一陣急促的敲門聲給打斷了。 .
“北冥兄!你在嗎?大事不好了!快出來一下!”門外傳來陰懷烈誇張的大喊,彷彿遇到了什麼十萬火急的事。
北冥焰眉宇一沉,不耐煩地坐起身,披了衣服。
閣門一開,陰懷烈也顧不我還在房間裏,自顧自地衝進來,一把抓住了北冥焰的手,彷彿抓住了一棵救命稻草。
“北冥兄,太陰元君那老傢伙提前來了,還有一個時辰,要到山門口了,怎麼辦啊?”
陰懷烈急得滿臉通紅,手足無措,看去真是被嚇到了。
北冥焰並未露出任何急色,只拍了拍他的肩,淡定地說:“懷裂兄遇事怎麼總是如此驚慌,稍安勿躁。”
說罷,他悠閒地坐到椅子,斟了杯茶,遞給了陰懷烈。
陰懷烈早已急得團團轉,哪有心思坐在這喝茶。
他一把推開北冥焰的茶杯,驚慌失措道:“北冥兄,你之前不是說,太陰元君來之前,定會抓到所有逃跑的鬼嗎?現在那老東西馬來了,你怎麼還有心思坐在這喝茶?快想想辦法啊!”
北冥焰輕笑,兀自鎮定自若:“那老傢伙提前來了,顯然他知道你不靠譜,故意玩突襲,想殺你一個措手不及。”
陰懷烈聽到這話,都快哭了,拉住北冥焰的衣袖哀求道:“所以北冥兄快想想辦法啊,萬一等會那老東西一進來,說要去視察亡陰山的監牢,那不……完蛋了嗎?”
北冥焰沉思一瞬,起身拍了拍陰懷烈的肩,沉聲道:“放心,他不會的。”
“你怎麼如此肯定?他想去哪,又不受我們控制。”
北冥焰走到窗邊,擡眸看了看外面的天空,面色沉靜。
我不知他在想什麼,便也順着他的視線,朝天空望去。
這亡陰山的天氣,正如其名,無論何時,都蓋着一層厚重的烏雲,從無晴日。
北冥焰眯起眼眸,緩緩打了個響指。
瞬間,一道閃電自烏雲間斜劈而下,聽耳邊傳來“轟隆”一聲悶響,驚雷緊隨其後。
窗外驀地狂風大作,烏雲愈加密佈,頃刻間便有大雨傾盆而下,伴着電閃雷鳴的交響,瓢潑一般從天而降。
我不禁一驚,北冥焰這是幹什麼?難道故意讓天空忽然下起暴雨,好阻慢太陰元君的路嗎?
陰懷烈也很不解,只是一瞬,他忽然想起了什麼,露出恍然大悟之色。
旋即,他大笑幾聲,彷彿守得雲開見月明,心底的焦慮一瞬間煙消雲散。
“北冥兄這招高啊!太陰元君那老東西有嚴重的潔癖,若是山下起了暴雨,那麼來的路定是泥濘不堪,他到了這裏,第一件事定是要清理泥濘,換一身乾淨衣服,估計不會想着先去視察工作了。”
北冥焰微微一笑,“不僅如此,這驟然來臨的暴雨,還會讓亡陰山的監獄變成水簾洞,以太陰元君的潔癖程度,漏水的監獄,他是決計不會去的,定要等雨停了纔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