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我話一出口,睡在我旁邊的北冥焰醒了。 .
似乎聽見了我在輕喃志兒的名字,他眉宇微沉,緩緩起身看了看我。
“小柒,你剛纔說什麼?”
我回過神來,不知怎的,那一瞬對他略顯凝重的眉眼,竟是沒來由地心裏一慌。
彷彿,夢對於那個惡魔北冥焰的恨意,仍舊存於心底,被我一併帶入了現實。
抑或是那個噩夢太過真實,真實到,讓我恍惚覺得,那是曾經在某個時空真切發生過的事實,只是我不記得了。
北冥焰見我神色慌亂,並不理會他的問題,不由伸出大手,想摸摸我的頭,安撫我的情緒。
結果,我也不知自己怎麼了,竟不由自主地將他伸過來的手,狠狠推開,旋即退到了地鋪一角,一臉警惕地打量着他。
“你怎麼了?”他察覺到我的異常,眉心一跳,面容愈加凝重。
一邊說,他一邊嘗試着,想再度摸摸我的臉,看我是不是吃錯藥了,一覺醒來忽然對他這般敵視。
“別過來!”
沒等他朝我靠近,我抱住懷裏的枕頭擋在身前,對他大手吼道。
即使看不到自己的臉,我也知道,此刻自己定是一臉防備。
因爲,我看到北冥焰眸,透出一抹不解。
他當然不知道我怎麼了,應該也不會想到,這段時間,我一直被那樣一個情節連續,卻又離可怕的噩夢糾纏着。
北冥焰見我神色防備,也沒再朝我靠近,只是靠在牆邊,淡淡地看着我,一臉若有所思。
我們那樣四目相對,僵持了半許,他凝重的神色,才微微露出些許緩和,對我笑了笑,似乎想打破這樣尷尬的清晨。
“你到底怎麼了?一大早起來用這樣的眼神看着我,昨晚我又沒對你做什麼。”
我一聽這話,防備的神經,瞬間鬆懈了幾分。
真是的!我在搞什麼?
我已經醒了,現在又不是在做夢,怎麼又犯了前幾次的老毛病,把這個怪的噩夢當真了,還將夢對北冥焰的怨恨情緒,帶到了現實,搞得北冥焰以爲我喫抽風了,大早起來,這樣對他橫眉冷對。
不過,到底是噩夢太過真實了,真實到讓我總以爲,這個噩夢曾經在哪發生過。
我輕嘆一聲,露出一抹慚愧。
那一瞬,我感覺自己像個做錯事的孩子,心虛地朝北冥焰挪了過去,又小心翼翼地握住了他冰冷的大手,靠到了他肩。
北冥焰見我又恢復了從前軟萌的小鳥依人之態,不由摸了摸我的頭,輕笑道:“寶貝是不是又做噩夢了?”
我心底一跳,他用了“又”這個字,原來他知道,一直以來,我都在被一個怪的噩夢困擾着。
我不由擡起頭,正色看着他,和盤托出道:“其實,這段時間,我一直在做一個怪的夢。”
我說得含蓄,並未直接將它說成是噩夢,只是想試探北冥焰會有怎樣的反應。
可是他並沒有什麼特殊的反應,只是淡淡地望着我,說道:“是噩夢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