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以爲說出“小靜”兩個字,村民們會稍稍放下警惕。
沒想到,又是那大嬸首先開口了,張牙舞爪的樣子像個潑婦。
她指着我的鼻子大吼道:“驅邪?人家驅邪的都是老道士,你一個小丫頭片子懂什麼驅邪?我看你是個招搖撞騙的!”
說着,她對周圍的村民們喊道:“咱村兒裏這條河這麼邪乎,她一個小姑娘大晚的,竟然一個人跑這河邊兒來,大夥說說,這是不是很可疑?”
我一聽這話,簡直哭笑不得,敢情這大嬸是來故意和我作對的吧。
一時間,村民們開始議論紛紛,原本沒覺得我可疑的,現在經大嬸這樣一說,也開始用狐疑的眼神打量我了。
我無奈地搖了搖頭,大聲解釋道:“我真的是來驅邪的,不信你們可以去小靜家問問。”
說着,我又指了指大黃,“喏,你們看,大黃是小靜媽媽讓我牽過來的,陪我一起驅邪的,它剛纔看到這附近有髒東西,回村裏把它的小夥伴們全都喊出來了。”
說着,我前幾步,想去摸摸大黃的頭,以示我真的和大黃認識。
結果,這狗不知怎麼了,明明來的路還一副溫順之相,我怎麼摸都沒事,可這會我的手剛放到它頭,大黃忽然像邪了一般,嚇得嗚咽一聲,連連後退了一大步,愣是不讓我摸。
頓時,我的手懸在了半空。
所有的狗都停止了吠叫,空氣,一瞬間安靜了。
大黃嗚咽着,夾起了尾巴,一雙圓溜溜的小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我,滿是驚懼。
狗一旦夾起了尾巴,說明害怕了。
此刻,大黃那驚恐的樣子,顯然是在怕我。
怪,它這是怎麼了?
我不由靠近一步,彎下身又朝它的頭摸過去,“大黃,你怎麼了?”
結果,我手剛一伸過去,大黃嚇得躲到了那羣村民身後。
旋即,跟大黃一起來的那羣狗狗,全部嗚咽着四散而逃,彷彿忽然撞到了什麼令它們恐懼的洪水猛獸,一個個作鳥獸散。
即使不是它們的同類,也看得出這些狗狗們眼底的驚恐。
一時間,村民們都看愣了,視線一眨不眨地循着狗狗們四散的身影飄過去。
那些狗一溜煙地全部跑回了村子,一個個灰溜溜地夾着尾巴,如臨大敵般倉皇出逃。
我也看傻了,不由回身朝石頭後一看,發現水鬼也不見了。
那鬼物,似乎趁亂跟着一起跑了。
只是,我看到石頭後落了黑乎乎一團不明物體,想來是水鬼的褲子。
顯然,那鬼物剛纔看到一大羣村民朝這趕來,也被嚇到了,躲在石頭後,將腿的褲子脫下來留給我,跑了。
這怪了,水鬼已經不見了,那些狗狗們怎麼還像忽然見了鬼一樣,一個個倉皇出逃?
難不成,是這附近也又出現了什麼新的邪祟?
半晌,那個看我不爽的大嬸,首先回過神來,轉頭盯住了我,大吼道:“這小丫頭片子肯定有問題!你們看,剛纔她一靠近大黃,把狗子們全嚇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