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見我態度堅定,北冥焰眸露出一抹失望,脣角卻依舊掛着壞笑:“好不容易來看看你,這樣被你趕走了,寶貝真是狠心。 .”
我心下一軟,拉住他的手小聲說:“還不是爲了我這塊胎記,我現在要幫一個鬼完成遺願,等我忙完了,你再過來好不好?”
提起胎記一事,北冥焰眸露出幾分肅然。
他點點頭,又囑咐我道:“注意安全,遇到危險一定要喊我。”
我笑了笑:“放心好了,我會照顧好自己。”
北冥焰推門而出,只是一瞬,又收回腳,轉身攬住了我的腰身。
瞬間,我身體前傾,貼了他冰涼的胸口。
溫柔的鳳眸在黑暗下涌起深邃的幽光,他默默俯下頭,冰涼的脣瓣,落在我的脣,彷彿蓋下了一個專屬的印記。
只是,被他擁吻住的一瞬,我腦海忽然閃過了一張臉。
那是噩夢,北冥焰那張嗜血的臉,透着冰冷的殘忍,與眼前的他一樣,俊美絕倫,精緻得無可挑剔。
只是,那張臉卻是我揮之不去的夢魘。
驀地,我將北冥焰一把推開,一顆心忽然沒來由地飛速跳動着,彷彿跳到了嗓子口。
“怎麼了?”北冥焰視線一沉。
我乾笑幾聲,掩飾着內心的慌亂,“沒什麼,你該走了。”
北冥焰並未動身,只是默默盯着我,深邃的鳳眸透出一絲狐疑。
我只看了一眼,趕緊心虛地低下頭去。
半晌,他終於還是走了。
只是臨走前,他輕聲對我說了句:“我下次再來看你。”
不知是錯覺還是怎樣,他冰涼的指尖,有意無意地拂過了我的胎記,讓我不由內心一顫。
他似乎知道我在想什麼,說來,我也真是怪,不過一個夢而已,竟會不自覺地慌了心神。
常言道,夢境與現實往往是背道而馳,現實的北冥焰寵我護我,對我溫柔以待,那麼夢的他暴虐殘忍,對我打罵相加,似乎也不足爲。
我這樣安慰着自己,轉頭一看,這才發現,已經快到凌晨一點了。
我趕緊打開牀頭的絹帕,將裏面包裹的學生證放到地,又從揹包裏拿出三支早已備好的白色蠟燭,規規矩矩地立在學生證前面。
點開打火機,我將三支蠟燭全部點燃,頓時,漆黑的室內閃起三道幽然的火光。
我將招魂符夾在指尖,口默默輕喃着修道古籍所寫的招魂咒語。
霎時,指尖的招魂符自燃了,亮起一道橙黃的火光。
我心一喜,這還是我第一次憑空將黃符點燃,從前只見過北冥寒和小五有這樣的本事,事實證明,只要勤學苦練,我也可以做到。
待黃符快要燃燒殆盡,我將它丟在了地事先準備好的學生證。
頓時,黃符的火苗彷彿碰到了助燃的油,燒起了更大的火焰。
待黃符徹底燃燒殆盡,地只剩一堆灰燼,落在了學生證。
我默默往後退了一步,緊緊盯着面前,那三支蠟燭的反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