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雙明顯神色一慌,旋即視線開始飄忽不定。 .
看樣子,她似乎知道些什麼。
我不由傾身靠近,壓低聲音問道:“老師,您是不是知道什麼?”
她雙脣微張,似乎想說什麼,卻欲言又止。
沉默半晌,她才終於穩下心神,這纔將視線重新落到桌那根錄音筆。
“這東西,你從哪弄到的?”她緊緊盯着我的眼睛問道,又四下環顧着,似乎生怕有人聽到我們的對話。
我聳了聳肩,說道:“我也不知道,昨晚回到宿舍,這東西出現在我桌子了。”
蔣雙眉心一蹙,拿過錄音筆,緩緩放在耳邊,按下了播放鍵。
她的表情隨之漸漸凝重,神色也越發驚慌。
直到聽完,她才默默將錄音筆推回我手裏,呼吸變得有些急促。
平復半晌,她握住我的手,正色說:“小柒,這東西你千萬要收好,萬不可落入其他人手裏,尤其、尤其是……”
她緊張地看了看周圍,似乎生怕有人偷聽。
“尤其是林校董,是嗎?”我壓低聲音,着口型對蔣雙一字一頓道。
她的瞳孔瞬間放大,露出一抹驚恐,顯然心下忐忑不已。
“對對,千萬別被他發現了。”蔣雙對我不住地點着頭。
那一刻,她驚慌的神色看去並不像一位老師,倒像個考試作弊的學生,緊張不已。
“我明白。”我小聲回了句。
昨夜,我在宿舍聽到,錄音筆裏傳來一個熟悉的聲音,那正是林校董,林嬌韻她爸的聲音。
林校董似乎在與另外一個人聊關於修建新宿舍樓的事,只是談話,涉及到了經費問題。
林校董說錢要省着花,不要把董事會撥下來的經費,全部用在蓋樓,另外一人頓時會意,讓林校董放寬心,這麼多年了,這種事他們一直配合得很默契。
然後,談話結束了。
雖然兩人都含糊其辭,但仔細一想,能明白他們話裏有話。
想來,當年的錢,是被林校董帶頭貪污了去,才致使修建宿舍樓的經費不足,蓋了豆腐渣工程,最終引起了塌方事故。
他纔是害死那些學生的,罪魁禍首。
只是,這錄音筆內的談話內容,到底是含糊其辭,畢竟沒有明確說出錢款是被挪作私用,想來,算將這樣的錄音筆交給警察,也無法作爲確鑿的證據。
那天臨走時,咖啡錢是蔣雙付的,她說她畢竟是老師,一定要請我,我也沒再推脫,便任由她去買單了。
只是,回學校的路,蔣雙時不時側眸打量着我,似乎有話要對我說,卻欲言又止。
我以爲她又要感嘆,我長得像她朋友,沒想到,她卻說了句讓我意外的話。
“小柒同學,可以把那支錄音筆,交給我保管嗎?”
我頓時一驚,本能地將錄音筆攥進手心裏。
她看出我的防備,不由尷尬地笑了笑:“你別多想,我只是拿回去研究一下,再說,你拿着這樣的東西,也不怕惹禍身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