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罷,他又嘲笑般搖了搖頭,不屑地看向夜凌蒼:“你真是悲哀,爲了一個根本不可能愛你的女人做這麼多,有什麼意義?”
“這與你有關係?”夜凌蒼聲音異常冰冷,隱隱透着一絲殺意。 . .
白衣男人聳了聳肩,笑道:“我只是不忍看到,北冥焰找門,將她搶回去的那一天。”
驀地,我注意到夜凌蒼雙肩一顫,旋即握起一雙拳,似乎在極力壓制怒火。
我不由拽了拽他的衣袖,小聲道:“夜哥哥,你沒事吧?”
夜凌蒼這才稍作平復,垂眸對我露出一抹溫和的笑:“沒事,你先進屋吧。”
我看了看夜凌蒼,又看了看不遠處那個白衣壞蛋,這才一溜煙地躲進屋裏。
剛一進屋,我忍不住掀開窗簾,扒着窗戶往外看。
我生怕他們真的打起來,我並不知他們究竟誰更厲害,萬一夜凌蒼不慎被那個壞蛋打傷了,麻煩了。
好在,白衣男人很快走了。
他今天來,似乎並未打算多作停留。
真怪,也不知那壞蛋陰魂不散地纏着我,到底要幹嘛。
那晚,夜凌蒼將山打來的野兔野雞,剃了毛,給我做了一鍋香噴噴的野味。
我在孤兒院,向來喫食堂飯,何曾喫過這樣的美味?
當下,我喫得意猶未盡,差將飯碗舔一遍了。
夜凌蒼並不怎麼喫東西,只是坐在一邊,溫和地看着我,大快朵頤。
直到喫飽喝足,我躺在小牀,夜凌蒼將一個毛絨大熊塞到我懷裏,笑說:“它陪你睡,不用怕。”
我點點頭,乖巧地閉眼睛。
只是,當他轉身要走出房間的一瞬,我卻忽然叫住了他。
他不解地回眸,看着我。
“夜哥哥,你是妖怪嗎?”
夜凌蒼神色一怔,似乎沒料到,我會這樣問他。
半晌,他才笑了笑:“如果我說是,你會害怕嗎?”
我瞪着大眼睛,搖了搖頭,“夜哥哥不是壞人,算是妖,也是好妖怪,爲什麼要怕?”
夜凌蒼眸色一亮,似乎露出一抹喜色,“你覺得我不是壞人嗎?”
我不解地看着他,“難道我說錯了?”
夜凌蒼自嘲般笑了笑,又替我掖好被角,凝眸沉沉地望着我:“希望你能一直這樣想。”
從那天開始,我徹底住在了夜凌蒼家。
當我知道他是妖怪的一刻,心底沒有一絲驚訝,更沒有害怕。
我也不知,自己爲何如此淡定。
彷彿,這是很自然的事,彷彿某些記憶,早在腦海深處的一個角落,停留過。
只是,我想不起來罷了。
很快,我和其他許多同齡小朋友一樣,到了小學的年紀。
那天早,夜凌蒼將我送到學校,他的一頭銀髮,走在校園裏煞是惹眼,不由吸引了很多目光。
“晚我再來接你。”站在校門口,他對我揮手告別。
我點點頭,獨自朝教室走去。
忽然,身後有隻冰涼的小手拍了拍我的肩。
我回頭一看,是個陌生的小男孩,年紀與我相仿。
他一開口,禮貌地對我說道:“你好,我叫北冥寒,你怎麼稱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