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俊言眉心一簇,問道:“就憑這些,你便懷疑我,是不是太武斷了點?”
蕭承逸搖了搖頭道:“不止這些,朱雀大街的那起命案,是巡防營的人一直追到了沈府。
因爲他們的目擊,這才讓沈府和那妖怪聯繫在了一起,除了他們,並沒有人看見那個白影是在青竹巷消失的,而巡防營的守將秦恆遠,正是你的堂弟。
如果這些都只是本王的猜測,那麼昨日刑部尚書的兒子凌軒,出現在郊外,就是證實了本王的猜測。
本王問過凌軒,他之所以會這麼巧的出現在城外,是想博秦小姐歡心,爲你獵鹿取血入藥。
當然,最關鍵的證據,其實是你的心疾。”
秦俊言聽到最後一句,不免有些疑惑的問道:“我的心疾?”
蕭承逸點了點頭:“本王在想這妖怪殺人,爲什麼一定要挖心?而不是挖別的呢?
仔細的想了想之後,本王有了一個大膽的猜測,那就是這兇手喜歡心。”
他看着秦俊言道:“你生來就患有心疾,一不小心就會性命不保,你活到現在一定十分的不易,也十分的不甘心。
明明你有才華,有謀略,可是因爲你的身體,你只能做一個整日與藥爲伍的藥罐子。
你期盼自己有一顆健康的心,也痛恨那些明明有健康的心,卻碌碌無爲的人,所以你纔會選擇挖心,對嗎?”
秦俊言一愣,他很是意外沒想到蕭承逸竟能發現他藏在內心深處的陰暗。
的確,他殺人取心是因爲自己的心有疾。
他有才華不輸於京城任何一個才子,可是因爲有心疾,與仕途無緣,只能藏在房中,當一個什麼都做不了的廢物。
而別人明明擁有健康的身體,卻沒有什麼作爲,上天對他何其不公啊?
秦俊言深吸了一口氣,漸漸平復下心緒道:“不愧是攝政王,輸在你手裏,我心服口服。”
他自認爲自己做的滴水不漏,可是還是輸給了蕭承逸。
那些看似細小的東西,沒想到被蕭承逸扒的清清楚楚,此生能和他對上這麼一招,他已經很知足了。
秦俊言道:“那現在,王爺能幫我解惑了嗎?你到底是用了什麼辦法,讓如歌成了百姓眼中的妖怪?”
蕭承逸笑了笑道:“這只是小小的障眼法而已。”
說着,他遞了個眼神給青影。
青影會意,他割開了綁着秦如歌的繩索,將人扶了下來。
秦俊言匆忙走過去喚着她:“如歌。”
秦如歌緩緩的擡起頭來,衝着秦俊言揚脣一笑道:“公子是不是認錯人了?”
秦俊言一驚,他瞪大眼睛盯着面前那和他妹妹十分肖似的女子道:“你......你不是如歌?”
這女子雖然和她妹妹長得一模一樣,但聲音卻不是她妹妹的。
女子將自己頭上的假髮摘了下來,然後揭下臉上那張薄薄的面具,露出她本來的容貌,正是傾城。
秦俊言看着這個面生的女子,隨即反應了過來,他猛的回頭看向蕭承逸道:“你在詐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