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15獨佔,想什麼美事
他沒有機會!
任憑他怎麼說,別院的下人都不搭理他,堅定地不幫他通報。
他們大將軍正忙着呢,哪有閒功夫搭理這什麼欽差。
派人保護他南下,不過是要用他,吸引餘總督等人的注意力罷了。
姓胡的莫不是以爲,他們家大將軍派人保護他,就是怕了他們中書六部了吧?
“好好好!好一個樞密院使,本官記下了!”面對武將面前向來高高在上的胡欽差,不想他放低身段,主動上門求見,陸大將軍不見他就算了,就連陸大將軍身邊的武夫,也敢給他難堪......
自覺受到羞辱的胡欽差,一臉鐵青,甩袖而去:“我就不信,死了張屠夫,只能喫混毛豬。沒有你們,我胡某人一樣能把江南官場的事查清楚,你們給我等着......”
趙啓安翻牆而入,正好聽到這句話,差點從牆頭摔了下來......
他皇兄派來的欽差,這麼囂張?
他在江南,都沒這個底氣,敢這麼跟陸藏鋒說話,這姓胡的哪來的勇氣?
是他皇兄,給他的勇氣嗎?
“趙王殿下,別院有門的。”陸三默默地從暗處走了出來。
江南這麼亂,他們這羣護衛已經很難了。
趙王知不知道,他動不動就翻牆、翻窗的行爲,給他們這羣護衛,增添了很大的工作量。
“行了,這又不是你們大將軍府。”趙啓安給了陸三一個白眼:“本王要的人呢?還活着嗎?”
趙啓安要的人,就是那日在碼頭上,狀告餘總督的中年男人。那個,胡欽差以爲,中毒而死的男人。
那人是重要人證,陸大將軍很清楚江南的官員有多張狂,早早就將那人,祕密送到月寧安在江南的別院。
那個安置在總督府西院的,不過是一個,被他們收買了的死刑犯罷了。
果然,那個死刑犯,死在了總督府。
“王爺放心,人在密室,好好的。”陸三側身讓了一步,給趙啓安指路:“王爺這邊請。”
“急什麼?本王來了,怎麼能不跟主人打聲招呼。”趙啓安腳步一拐,就朝內院走去:“月寧安呢?她在哪?”
陸三連忙上前,試圖攔下趙啓安:“王爺,我們家夫人......”
“行了,在我面前,就少裝模作樣。什麼夫人不夫人的......你當我沒眼睛呢?你們家大將軍,想要登堂入室擁有名份,還遠着呢。”趙啓安一把推開陸三:“香血海的事,可不僅僅是你們樞密院的事,我們皇城司也盯着呢。”
趙啓安大步往前走,很快就把陸三甩下了,陸三快步追上:“王爺,我們夫人真沒空......”
趙啓安根本不聽,陸三越是喊,他走的越快。
三兩步,趙啓安就走到後院,然後就看到......
陸藏鋒坐在小凳子上,給一把木製長椅打磨,月寧安嘴裏不知在說什麼,拿着一塊帕子,給他擦汗,兩人頭挨着頭,說不出來的膩歪。
看到他過來,兩人看了一眼,照舊做自己的事,完全當他不存在。
“這就是,你說的沒空?”趙啓安只覺得,牙酸得厲害。
他雖有心裏準備,知道月寧安與陸藏鋒已是兩情相悅,但看到他們二人,旁若無人,舉止親密,還是覺得......
心塞!
不痛快!
想要回宮,抽他皇兄一頓那麼不痛快。
陸三面不改色:“恩,我們將軍和夫人很忙,沒空。”
他們大將軍馬上又要出征了,月姑娘十有八九沒空跟隨,兩人百忙之中,才抽出點時間培養感情,哪來的空閒,招呼趙王這個不重要的人。
“你可真優秀。”趙啓安沒好氣地哼了一聲。
“王爺謬讚。”陸三露出一抹羞澀的笑。
趙啓安只覺得牙更酸了:“本王不是誇你。”陸藏鋒的人,到底有沒有一點自知之明?
趙啓安給了陸三一個白眼,一點也不拿自己當外人,走到兩人面前,蹲下,斜了月寧安一眼,陰陽怪氣地問道:“我說你們倆,要忙到什麼時候?”
“你陪王爺說話吧,餘下的晚些時候再做。”月寧安遞了一塊毛巾給陸大將軍擦手,向趙啓安告罪了一聲,就走了。
走了......
趙啓安瞪大眼睛,看着月寧安離開的背影,不敢置信地大叫:“我有那麼嚇人嗎?我一來,她就走,她什麼意思?”
最主要,月寧安不要給他行禮嗎?
明明以前見到他,都會給他行禮的?
是他今天進來的方式,不對嗎?
“你這張鬼臉長什麼樣,你心裏沒數嗎?”陸大將軍拿帕子擦了擦手,一臉嫌棄:“說吧,找本將軍有什麼事?”
“沒事我就不能來找你嗎?”趙啓安手賤的,拿起陸大將軍剛打磨的,那個說是椅子卻又沒有腳,說不是椅子,它又長了一副椅子樣的物件,不解地問道:“你這是做什麼?怎麼奇奇怪怪的?”
“別碰!”陸大將軍一把拍掉趙啓安的手,起身,朝一旁的石椅走去。
趙啓安跟了過來,追問:“你們這是在做什麼呀?那是椅子嗎?怎麼沒有腳?”
陸大將軍沒回答,徑直坐下,給自己倒了杯水。
趙啓安坐下,不死心地繼續追問:“你還沒有告訴我,你們這是要做什麼呢?”
“鞦韆椅。”被問的不耐煩的陸大將軍,沒好氣地回了一聲。
趙啓安:“秋行椅?給月寧安做的?”
“嗯。”
趙啓安瞪大眼睛,怒了:“江南亂成那樣,你還有閒情做鞦韆椅?陸藏鋒,你這是打算做昏......”
“昏什麼?”陸大將軍似笑非笑地看着他。
“昏......昏臣。”趙啓安急中生智,自己造了一個詞。
陸大將軍也懶得跟他計較,問道:“說吧,有什麼事?”
趙啓安:“......”就好氣,但又說不出來爲什麼生氣。
趙啓安憋屈致極地開口:“香血海的事,還有江南那些被賣掉的糧,你確定能追回來嗎?”
如若不行,他必須立刻向他皇兄稟報,讓他皇兄藉機向北遼釋放善意,穩住北遼,別在這個時候開戰。
“香血海,我會捉回來。那批糧,你就別想了。”陸大將軍淡淡地道。
“什麼意思,你要私吞?”趙啓安可不會認夥,陸藏鋒這話,是追不回來的意思。
“什麼私吞不私吞的......本將軍這次帶人去拿香血海,朝廷是出人了還是出錢了?”趙啓安想什麼美事呢?
趙啓安不會以爲,他寧可欠月寧安人情,用月寧安的人,也不用朝廷的人,是爲了給朝廷追回那批糧食吧?
那批糧食是那些文官賣掉的,趙啓安是哪來的自信,認爲他會幫那羣蛀蟲收拾善後,把這個窟窿補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