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10別怕,大家都是天下第一
趙啓安想到他皇兄護短的性子,和對月寧安的偏見,就知道月寧安有多爲難。
趙啓安氣得不行,甩開陸藏鋒的手大步往外走:“等着!”
他不爲難月寧安!
他去找罪魁禍首!
趙啓安如同一陣風來,又如同一陣風離開。
出去時,他沒有忘記把暖閣的門關上,只是......
暖閣的門被他撞壞,只能虛掩着。
趙啓安也不擔心有人進去,他走到暖閣外的禁軍面前,高冷地命令地道:“除了皇上與本王,不許任何人靠近暖閣。強闖者,格殺無論,明白嗎?”
“是,王爺!”禁軍默默地看了趙啓安一眼,低下頭。
敢強闖暖閣的,除了趙王殿下,還有別人嘛?
哦,還有一個陸大將軍。
好在陸大將軍人就在暖閣,不可能再強闖暖閣。不然,他們怕是見不到明天的太陽。
要知道,陸大將軍的武功,可是能在全天下排得上名號的。陸大將軍要強闖,他們別說格殺,連攔都攔不住!
趙啓安傲慢地轉身離去,清冷的月光灑在他身上,爲他蒙上一層神祕的面紗,彷彿將他與衆人隔離開了。
禁軍神情嚴肅地目送趙啓安離去,直到趙啓安走遠,看不到趙啓安的身影,一衆禁軍才稍稍放鬆,默默地擦了一把汗。
這該死的天氣,真熱!
趙啓安先是去找皇上,得知太后病倒,皇上去看望太后後,趙啓安嗤笑了一聲:“後宮的女人果然都有一樣,但凡有事就要生病,連太后也不例外。”
趙啓安沒有興趣去看望太后,轉身就去太醫署,把孫不死從牀上拖了出來:“病人還沒有清醒,你這個當大夫的,怎麼睡得着?”
說是拖就真的是拖,一點也沒有客氣。
孫不死睡的好好的,突然被人拽下牀,嚇得差點失了魂。好不容易緩過來,還沒有站穩,又被趙啓安拽着往外走。
孫不死腳步不穩,踉蹌了好幾步,世外高人的形象蕩然無存。
孫不死氣到爆炸,跳起來拍打趙啓安的胳膊:“放手!放手!臭小子,懂不懂尊老愛幼呀!你給我放手,我自己會走!”
“哼。”趙啓安哼了一聲,沒有鬆手。
孫不死氣到咬牙:“你大半夜的把我拉下來,要我去看什麼病人?”
“哼哼!”趙啓安腳步不停地往外走,一路把人拖到太醫署門口。
孫不死氣到沒有脾氣:“你好歹讓我披一件外套,拿藥箱吧?”
這一次趙啓安沒有再冷哼,而是打了一個響指:“去,給孫神醫找一件衣服,再把孫神醫的藥箱送過來。”
“是,大人。”門外陰暗處,一小太監領命,快步跑回進太醫署,很快就帶着藥箱與衣服出來了。
“你行!有本事下次中毒了,你別求我!”孫不死咬牙切齒地兇一句,自暴自棄地任由趙啓安拽着他外走。
他是大夫,還是神醫。這些人成天打來打去、刀口舔血的,他就不信,這位趙王殿下沒有栽在他手上的一天。
到那時......呵呵......
就不是把鎮痛的藥,換成黃蓮那麼簡單了!
他要加雙倍、十倍、百倍的黃連!
“下次的事下次再說,我爲什麼要爲一件,還不知道會不會發生的事情妥協?”趙啓安突然湊近孫不死。
月光下,趙啓安臉上猙獰的面具泛着寒光,他明明是笑着說的,孫不死卻莫名的感覺到全身發寒。
這大晚上的,可真冷,他都起雞皮疙瘩了。
孫不死摸了摸自己胳膊,委屈......
趙啓安一路把孫不死,拽到陸藏鋒身旁:“不管你用什麼辦法,要麼讓他醒過來,要麼讓他鬆開月寧安的手。不然,別怪我下手不客氣。”
月寧安:“......”趙啓安是第一天認識她?還是第一天認識陸藏鋒?
要是孫不死能辦到,她早就讓孫不死辦了。
孫不死嘆氣,看着趙啓安,一臉誠懇地建議道:“要不,你揍我一頓,或者把我打暈?”
陸藏鋒是一個,完全無法用醫學常理來判斷的男人,他真的做不到。
“你不是醫術天下第一嘛,就這點本事?”趙啓安皺眉,陰沉着臉。
孫不死指了指陸藏鋒,一臉無奈:“這個人......固執天下第一。大家都是天下第一,誰也沒有比誰強。”
“本王不管!你是神醫,你必須想辦法讓陸藏鋒鬆開月寧安。”趙啓安一臉冷漠,嫌棄地指着月寧安:“你聞聞月寧安身上的味兒,都臭了!”
孫不死這才注意到,月寧安還穿着白日那套,染了血與藥漬的衣服。
此刻,衣服上血與藥漬已經幹了,只留下滲人的顏色和一股怪味。
孫不死看着月寧安,沉默半晌,道:“我試試。”
月寧安看着孫不死,輕輕地嘆了口氣,想要說什麼,可看了趙啓安一眼,又打消了念頭,只說了一句勞煩孫神醫。
孫不死高傲地哼唧了一聲,從藥箱取出一套金針,掀開陸藏鋒身上的薄被,在他手臂處紮了三針!
金針落下,陸藏鋒的手微顫,月寧安能明顯的感覺到,陸藏鋒的手指鬆動了,但仍舊沒有鬆開。
孫不死沒有說話,眉頭皺得死緊,他一臉兇狠地盯着陸藏鋒,氣悶地取下金針,將針尖擦拭一遍,扎向陸藏鋒的頭部......
只一針,月寧安就看到陸藏鋒動了。
月寧安不由得皺眉,她想要阻止,可看了一眼趙啓安,終是沒有說。
第二針落下,陸藏鋒已睜開了眼,只是眼神茫然,似沒有完全清醒。
第三針落下,陸藏鋒的眸子已漸漸清明,他的目光落在月寧安身上,張了張嘴,艱難地發出一個字節:“月......”
“不會有事吧?”月寧安暗暗握緊手,擔憂地看向孫不死。
不說陸藏鋒的傷,就那一碗麻沸散的藥效,陸藏鋒今天也醒不了。
孫不死別過臉,不看月寧安。
趙啓安哼了一聲,沒好氣地道:“月什麼月!陸藏鋒,你趕緊的鬆開月寧安的手,你再握下去,月寧安就要死在你手上了。”
這牲口,居然一而再,再而三的在月寧安面前賣慘,簡直不要臉!
“你......”陸藏鋒的眼裏,完全沒有趙啓安,他定定地看着月寧安,看到月寧安緊張地看着他,看着他與月寧安相握的手,露出了一面極清淺的笑:“別怕,我沒事!”
而後,陸藏鋒緩緩地,鬆開了月寧安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