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16見血,心尖寵
陸藏鋒與崔軼皆是身高腿長,兩人說話間,已穿過長廊,來到隔壁女眷們所在的宴會廳。
女眷宴會廳的佈置,與男賓那邊相差無幾,不過是顏色更鮮豔一些,瓜果和鮮花更多一些。
當然,裏面也更吵鬧一些,上百個女人湊在一起,一人一句,壓根就不可能安靜。
陸藏鋒與崔軼剛走近,就聽到屋內的婦人們,有一句沒一句的明諷、暗諷,獨自佔了一桌的月寧安。
陸藏鋒冷硬的臉,面上沒有一絲變化,腳下的步子卻越來越快,崔軼無奈,只得跟上。
來到宴會廳入口,就有僕婦上前,擋住二人,“兩位公子,這是女賓宴會廳,你們不能進去。”
“讓開!”陸藏鋒一擡手,那名僕婦還未近身,就被陸藏鋒給甩了出去。
“嘭”的一聲,僕婦摔倒在地,發出一聲響動。
崔軼擡頭望天,默默地往旁邊走了一步,遠離陸藏鋒。
今天過後,他崔公子的臉,怕是沒了。
“發生什麼事了?”
“怎麼了?”
“誰敢在張家的宴會上鬧事?”
宴會廳內的婦人們嚇了一跳,紛紛看向門口。
獨佔一桌,離門口最近的月寧安也不能免俗,跟着望了過去,就看到陸藏鋒與崔軼兩人散發着耀眼的光芒,優雅而從容地步入宴會廳。
兩個玉樹臨風,氣宇軒昂,各具風彩,兩人站在一起,並肩而行,交相輝映。
兩人步入屋內,佔據了滿室風華,襯得其他人皆是黯然無光。
此時,整個宴會廳都安靜了下來,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兩人身上,且沒有一人是不滿的。
不管是年輕的小娘子,還是年長的婦人,看到二人相攜而入,無不兩眼放光。
月寧安亦是眼前一亮,不管是陸藏鋒還是崔軼,都是長相俊美,氣質高華之輩,兩人單獨出現都能引得百姓競相圍觀,這時一同出現,那效果更是一加一大於二。
月寧安看到二人,不由得莞爾一笑,心中的煩悶也淡了下去。
美好的事物,果然讓人心生愉悅,美男子更是賞心悅目,叫人心情舒暢。
月寧安看到陸藏鋒與崔軼,兩人一進來也看到了她。
無她,整個宴會廳靠着門口,又獨坐一桌,沒有人理會的只有月寧安。
只一瞬,陸藏鋒就覺得怒火中燒。
他想捧在手心寵,卻寵不到的姑娘,張家居然這麼待她。
不說陸藏鋒,就是崔軼亦皺起了眉頭。
他原先就知道,依張家的作派,定會讓月寧安受委屈,可到底不如親眼所見。
親眼見到月寧安被孤立,周邊都是指指點點的人,崔軼心裏說不出來的難受。
被欺辱,被敲打,被孤立,生生被張家當成下等人對待,不配與衆人爲伍。不知情的人還以爲,月寧安有多不要臉,如此巴着張家。
崔軼甚至可以想象,張家的宴會結束後,汴京這些有頭有臉的婦人娘子們,會如何嘲弄月寧安。
今日過後,月寧安就會成爲汴京上流圈子的笑話。日後,但凡是個人,都能嘲諷月寧安兩句。
遇到這種事,別說是個姑娘家,就是他也受不住。
世人都說,打人不打臉,張家還真是深諳打人臉的道理。
就在崔軼恍神間,陸藏鋒已大步走到月寧安面前,什麼話也沒有說,就在月寧安身側坐下。
月寧安擡頭看了他一眼,沒有說話。其實看到兩人走進來的剎那,她就猜到這兩人是衝着她來的,只是不知他們想做什麼,現在明白了,這兩人給她撐場子呢。
“我今天......可是捨命賠君子了。”崔軼無奈地搖了搖頭,但還是從善如流的,頂着一衆女眷打量的眼神,在月寧安另一側坐下。
“你們兩個,這是何必呢?”月寧安哭笑不得。
其實,她沒那麼難受。左右就是一場無聊的宴會,熬過去就好了。至於這場宴會過後,會有多少人踩她,她一點也不在意。世人皆捧高踩低,她只要回頭把張家收拾一頓,就沒人敢笑話她。甚至連怎麼收拾張家,她都想好了。張家的根基不是江南嗎?正好,她可以在去青州前,先去江南試試手,不把張家整得元氣大傷,她就不姓月。
“月娘子,這事很有必要。”做都做了,崔軼也不介意,說兩句好聽的,“人的名,樹的影。大將軍夫人,可不是誰都能欺負的。”
崔軼說話間,還不忘看陸藏鋒一眼。看吧,他這人一向知禮,陸藏鋒借樞密院的人給他一用,遇到機會他自然也會回報陸藏鋒。
陸藏鋒的臉色,果然好看了幾許,他冷着臉道:“無事,本將軍正好見識一下,張家的待客之道。”
三人說話間,張家的管事娘子收到消息,匆匆跑了過來,苦着一張臉,賠着小心道:“大將軍,這是女眷的宴會廳,不是您待的地方,您的位置在隔壁,小人給您領路。”
然,陸藏鋒連個眼神也沒有給她,更不可能回話。
“大將軍......”管事的娘子都要哭了。
陸藏鋒卻自顧自的,提起茶壺給月寧安倒水。
月寧安看着他,沒有說話......
她不明白,陸藏鋒這是怎麼了?這一舉一動,像是在護着她?可是,可能嗎?
陸藏鋒倒好水,又親自端起,可茶杯還未遞到月寧安面前,陸藏鋒就擡手,把手中的茶杯連同茶水,一起砸向管事的娘子,“什麼時候,隔夜的茶水也能待客了?”
“咚”的一聲,茶杯砸在管事娘子的額頭上,只聽那管事娘子慘叫一聲,鮮血瞬間涌出。
“啊,啊......見血了。見血了!”
“不好,見血了。”
坐在一旁,正伸長脖子看熱鬧的女眷們,見到血一個個尖叫出聲,吵鬧聲甚至傳到了隔壁。
倒是當事的三人,像是什麼也沒有發生一樣,十分淡定。
月寧安還好心的提醒了一句,“大將軍,這是張家的壽宴。”
“哦。”陸藏鋒應了一聲,擡手就將手中的茶壺丟了出去,“那就不見血。”
“啪......”茶壺飛出,摔在門口,張家大少張韶山聽到消息,匆匆趕來。巧的是那茶壺正好摔在他面前,茶水、碎片濺了他一身。張韶山臉上的笑容,頓時就維持不住了......
陸藏鋒太囂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