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3暴富,四捨五入就等於和好
陸藏鋒給的令哨是個好東西,月寧安雖然心裏不痛快,到底沒有把氣撒在令哨上。
她默默地將令哨握緊,直把手心的軟肉,硌得生痛也沒有鬆開。
許久之後,她才鬆開手......
看着手心被硌出來的青紫,月寧安閉上眼,自嘲一笑,便將令哨收入懷中。
不管陸藏鋒出於什麼原因,把能召喚陸家軍的令哨給她,這東西終歸是她的了,關鍵時刻能救命。
她纔不會蠢的爲了所謂的驕傲、自尊,放棄生的希望。
月寧安深呼一口氣,將心中的鬱結散去,大步朝外走去。
跨過門檻,管家便迎了上來,擔心地道:“姑娘,您還好嗎?”
他站在門外,親眼看到那兩位暗中較勁,直到險些動手。
也就是他們家姑娘膽識過人,及時勸住了,不然那兩位肯定真打起來了。
“無事。”月寧安搖了搖頭,腳步不停的往前走。
突然,她像是想到什麼,停了下來看向管家,“照夜玉獅子,是不是還沒有送到大將軍府?”
“小人......”管家愣了一下,立刻請罪,“小人一時給忘了,請姑娘恕罪。”
“現在就送過去,越快越好!”月寧安吐了口氣。
她就知道管家沒有送過去,不然依陸藏鋒的性格,必然會提起此事。
“是,姑娘。”管家忙不迭應下,心中暗暗記下,轉身就去辦,絕不拖一秒。
“還有將軍府那三位受傷的護衛,把撫卹銀給了後,問他們是回陸家養傷,還是呆在這裏養傷。”她現在看到與陸藏鋒有關的人和事就煩,要不是懷中那枚令哨太重要,理智讓她做不出把令哨丟了的事,她絕對會把令哨給丟了,以免膈應自己。
“是,姑娘。”管家一臉嚴肅的應下。
這一次,管家不敢再耽擱,轉身就去安排這兩件事。
陸藏鋒送來的三個護衛,傷勢比月家的護院輕些,養了這麼些天,斷了一條胳膊致殘的那位已經能下牀,另兩位重傷的也可以下牀走兩步,並不需要人貼身照料。
三人一聽可以回去養傷,立刻應下,“我們回去。”
管家見三人迫不急待地想要離開,凝眉問道:“三位大人急着回去,可是我們月家招待不周?”
“不,不,不!你們招待的太周道了,我們心有不安。”三人苦着臉,其中斷了一條胳膊的那人,捏了捏自己的肚皮,“短短數天,我都長膘了,要讓我們家將軍看到了,指不定得罰我們了。”
月家的伙食太精細了,下人照顧的太周全了,他們其實很舒服,可他們怕呆久了自己會墮落,再也捨不得走。
爲了守住本心,爲了他們的忠誠,他們必須要從源頭杜絕被月家的富貴腐蝕。
他們走!
當然,他們是絕對不會說,他們急着回去是爲了顯擺,爲了給軍中那些窮弟兄騰路。
七八百兩的銀子補償,還有良田、宅子......
他們打了一輩子的仗,也比不上給月姑娘當兩天護院。
這麼好的差事,當然要趕緊回去告訴弟兄們,讓弟兄們爭取來保護月姑娘。
他們可是打聽清楚了,那耶律齊還沒有被捉住,指不定還會對月姑娘出手。
要是運氣好,遇上耶律齊派人伏殺月姑娘,有哪個兄弟爲了保護月姑娘而受傷,這輩子就有着落了。
他們富貴了,也不能忘了兄弟們。
他們軍中別的東西,就是窮兄弟多。
“既如此,小人就不留三位大人了。”管家見三人苦着臉,險些笑了出來。
有月寧安的吩咐在,管家也沒有留三人,讓下人替三人收拾了行裝,又按月家的規矩,給三人備了一份不厚不輕的禮,連同照夜玉獅子一同送到了將軍府。
月寧安做陸家夫人時,管家沒少跟將軍府的下人打交道,管家熟門熟路地找到了將軍府的管家,將來意表明。
“照夜玉獅子是夫人......你看我這嘴,就是改不過來。”將軍府的管家自打一嘴巴,才笑眯眯地道:“這照夜玉獅子真的是月娘子,送給我們家將軍的?”
夫人這是不生他們家將軍的氣了?
跟他們家將軍和好了?
他就說嘛,夫妻之間吵吵鬧鬧是常事,先前他們家將軍休了夫人,那是跟夫人不熟。
這不,一回京沒多久,他們家將軍又把夫人給哄了回來。
夫人都給他們家將軍送東西了,那離和好如初、再嫁入陸府也不遠了。
“是我們家姑娘讓送來的。”月家的管家淡淡地說道,完全沒有以往見到將軍府管家的親切與殷勤。
將軍府的管家也不在意,仍舊笑得一團和氣,一副自家人的口吻,笑呵呵地道:“姑娘真是太客氣了,我們將軍沒有別的喜好,就是好馬、好兵器,這照夜玉獅子,將軍一定喜歡。”
先前將軍休了夫人,半點面子沒給夫人,現在夫人還主動給他們將軍送馬,夫人家的管家會不高興,給他擺點臉色也是正常。
這女方的家人,姿態難免高一些,他不會放在心上的。
月家的管家嘴角微抽,勉強維持住風度,“大將軍喜歡就好,小人告辭了。”
一轉身,就忍不住罵了一句,“將軍府的人,一個個都不正常,得跟姑娘說一聲,以後少來往纔好。”
管家回府,就向月寧安稟報了此事,“姑娘,將軍府收馬收得很乾脆,沒有一點勉強,甚至都沒有多問一句。”
管家心裏是有不忿的。
不管怎麼樣,他們月家與將軍府已經沒有關係,他們月家送了兩匹寶馬過去,將軍府的人於情於禮也要問清楚再收吧?
可看看將軍府的人?
一句多話都不問,直接就收了,真正是不拿自己當外人。
月寧安聽出管家的不忿,笑道:“陸大將軍位高權重,每天給將軍府送禮的人不知多少,將軍府的人肯收咱們的禮,已是給咱們面子了。”
獨自坐了半天,月寧安已經想開了。
想不開又能如何?
現實從來不會以她的意志爲轉移,她不過一介庸人,改變不了旁人,改變不了周身的環境,她能做的唯有改變自己去適應。
這麼說有些消極,然......
這就是她的人生,她需要面對的人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