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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83重審,熱心商人月寧安
劉大人審着審着就發現,郭三石很不勁。
郭三石先前一口咬定,他娘是吃了月寧安鋪子裏的點心,中毒而死。
現在,月寧安證明了,她家鋪子裏的點心絕對不會有問題,且郭三石拿出來作證的點心,雖然從外表看,確實是出自月寧安的鋪子,但什麼時候買的,從哪買來的,郭三石卻說不清楚。
甚至,郭三石都無法證明,他買的那點心,沒有經過他人的手,而是一出了月寧安的鋪子,就給他母親吃了。
喫食這種東西,要是過了很多道人手,許多事情就說不清了,而且郭三石交給順天府的那份點心,雖然發了黴,但只有外皮的部分有毒,內餡半點事都沒有。
郭三石手中的點心,不知經過了多少人的手,外皮上的毒,到底是哪來的,這個真說不清楚。
至少不能一口咬定,是月家鋪子的問題。
而且,按月寧安提供的種種證據,足以證明,她名下那家點心鋪子,別說賣發黴的點心,就是過夜的點心都不會賣。
郭三石手中那包發黴的點心,就算是月家鋪子買的,點心發黴也與月家鋪子無關。
是以,郭三石的母親,根本不是因點心中毒而死。
那麼問題來了!
郭三石的母親不是因點心中毒而死,那她到底是吃了什麼,才中毒的?
劉大人最初倒是沒有多想,只當郭三石不知其母的死因,在其母死後生了壞心思,借母親的屍體誣陷、敲詐月寧安......
可是,他審着審着卻發現,郭三石的說詞被他拆穿,沒有辦法在他面前背事先準備好的說詞後,提起他母親的死因,郭三石就開始含糊其辭,顧左右而言他,根本不肯正面回答他的問題。
劉大人審案多年,哪裏看不出郭三石有問題,當即又是一句逼問:“郭三石,你母親,到底是怎麼死的?還不快從實招來!”
“大人,草民,草民不知呀......草民發現她的時候,她就已經中毒了,身邊就只有這盒點心。大人,草民真的不知呀。”郭三石被劉大人逼得滿頭大汗,哆哆嗦嗦的開口,根本不敢看劉大人。
他不明白這是怎麼了?
爲什麼,突然就變成了審問他了?
不是他告月家的鋪子嗎?
便是月家的鋪子無事,頂多也就是誣告,不該審問他呀?
劉大人見郭三石死不悔改,頓時就怒了:“郭三石,你還要嘴硬!你母親的屍首就在義莊,她到底是怎麼死的,本官命人開棺查驗即可。”
先前就有仵作驗過屍首,驗出來的就是中毒而亡,再驗也驗不出其他來,劉大人這麼說,不過是爲了詐郭三石。
這要是月寧安肯定不會上當,可郭三石只是一個,沒有什麼見識的農家漢,聽到劉大人的話,頓時就慌了,連連磕頭:“大人,草民不知,草民不知呀!大人,小人不告,小人不告了行不行?”
郭三石立刻就慫了,想要退縮,可現在......
已不是他想退,就能退的。
劉大人不容許。
月寧安看了郭三石一眼,垂眸,掩去眼中的冷意,上前一步,拱了拱手,“劉大人,現在是不是已經可以證明,郭三石母親的死與我家鋪子裏的點心無關?郭三石是誣告?”
“是!”月寧安人證物證俱全,相反,郭三石除了一個死去的老孃,沒有任何有用的證據
郭三石提供的證據,完全站不住腳。
“那現在,我們是不是可以向郭三石索賠了?”月寧安又道。
“索賠?”劉大人懵了一下。
“大人,郭三石帶着人,將我家的鋪子打砸了一通,將店內所有的擺設全砸了,還有當天做好的糕點,進的原料也全毀了。您知道我家鋪子的進料有多貴的,我損失這麼大,這些,他不該賠嗎?。”月寧安看着劉大人,一臉期盼。
劉大人說不出拒絕的話,只能點頭:“該賠。”
於情於理都該賠。
劉大人聽到月寧安索賠,只當月寧安是要郭三石賠銀子,陸藏鋒卻直覺不對。
他看了月寧安一眼,可惜的是,月寧安臉上除了爲損失痛惜外,再也沒有別的表情,而且......
月寧安不看他。
月寧安只看着劉大人,又道:“另外,我家鋪子因他誣告,連着七天沒有做生意,可每天卻要付租金。劉大人,這些錢郭三石是不是也要賠償給我?”
“是!”劉大人應了一聲,面上難得的嚴肅起來。
他看了月寧安提交上來的賬本,知道那家鋪子每天營收多少。
如若,按照月寧安提出來的要求賠償,郭三石這一輩子都賠不起。
不想月寧安又開口了:“至於,因他誣告而帶來的名聲影響,這個我就不跟他算了,真要跟他算,他這輩子都賠不起。”
“月姑娘仁義呀。”劉大人聽到月寧安的話,竟是無法反駁。
“當不起大人誇讚。”月寧安謙虛了一句,就問郭三石,“郭三石,你誣告我,害我家鋪子損失慘重,你是直接賠錢,還是要我告你?”
郭三石見月寧安鬆口,只要賠償,不再提他母親的死因,頓時大鬆了口氣,連連磕頭:“大人,草民,草民......願意賠償點心鋪的損失,我不告了,不告了!”
不想月寧安突然話鋒一轉,道:“就你一個農家漢子,一年攢不到一吊錢,要賠我家鋪子的損失,攢十輩子也不夠,算了......”
月寧安說到這裏,頓了一下,衆人還以爲她要大方的說,算了,我不要這賠償,就聽到她說:“我好人做到底!你娘不是中毒而死的嗎?我去找宋仵作爲她驗屍,幫你找出害死你孃的真兇,好叫真兇伏法,順便賠償我的損失。”
“不,不,不,我不告,我不告了。”郭三石聽到月寧安的話,整個人都要瘋了,連忙搖頭。
劉大人卻是一臉驚喜的道:“月姑娘,你說的是......曾被先皇召見,說他手下無冤魂的宋仵作?”
“對。就是宋老宋仵作。”月寧安肯定的答道。
“宋仵作他年歲已大,早已不再驗屍,他......他會願意嗎?”劉大人不確定的問道。
月寧安淡淡一笑,“劉大人,宋仵作他最是見不得,有人死的不明不白。他知曉了此案,定然不會束手旁觀。我與宋仵作有幾分交情,劉大人要是不方便請宋仵作出山,我可以代勞。”
做生意的人,與三教九流都有來往,她與宋仵作還真有幾分交情。
如若是平時,她肯定不願意浪費這個人情,可現在嗎?
月寧安看了郭三石一眼,眼神冷得嚇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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