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希元嘖了一聲,沒說話。
眼底卻蔓延着,不同於他外在清秀容顏的陰霾。
若是可以,他寧願不姓韓。
身上流着的不是韓家血液。
可他沒得選擇。
餘碩走到他面前,拍了拍他肩膀:“行了,這小臉皺的,不知道還以爲我欺負你了,以後說話注意點,別再把自個拐着彎罵進去。”
韓希元垂着肩,神情懨懨的不理他。
餘碩低笑聲響起:“明個開始放你兩天假,隨便你去玩。”
“真的?!”韓希元立即一蹦三高的站起來,雙眼亮晶晶的。
“你若是希望是假的,也可以當我沒說過。”
“那怎麼行!師傅一言駟馬難追!”
韓希元滿臉笑意,雙眼都笑彎了。
他開心了,話也多了起來:“師傅,秦家跟餘家一樣,都是近年入京的新貴,雖然他們還沒達到餘家所站的高度,但其勢力不可小覷。
現如今的秦家主,被宸宮裏的那位很看重,此人爲了往上爬不擇手段的人,在利益面前,一切皆都能犧牲,你可要小心一些。”
韓希元也是皇室中人,可他再提起宸宮住的那位時,言語頗爲疏離與厭惡。
餘碩神情不變:“這事我知道,只要他們不招惹上餘家,隨便他們折騰。”
秦家背後的人是誰,在場衆人都知道。
皇室韓家,住在宸宮裏的那位,纔是真正拴着秦家繩子的主子。
秦家在京城的所作所爲,皆是那位的意思。
無論是之前招惹的京城各世家,還是最近打斷商賈桑家之子腿事件,都是那位想做的,只爲了有利可圖。
秦家是一把非常好用的利刃,解決皇室一切不能做,卻必須做的事。
京城之亂,已經有了初顯前兆。
皇室韓家能走到哪一步,不過是時間問題,就看他們怎麼作死了。
衆人默契的跳過這個話題。
不知不知覺中,話題說到了顧錦身上。
“也不知道安少什麼時候回來,會不會在修士大會前回國。”這話是餘碩問的。
姜漢義坐在他身邊,默默喝酒,他笑了笑:“他應該知道師傅接到隱市的修士大會請帖,按照他的性子想必會提前回國的。”
“是嗎?”餘碩轉頭去看万俟鶴陽,這位可是安明霽唯一的弟子。
後者接收到他的視線,輕輕搖頭:“最近師傅可能太忙了,沒有跟我聯繫,具體情況我也不清楚。”
不知道想起了什麼,餘碩雙眼賊亮賊亮的。
他對衆人壓低聲,好奇道:“你們說師傅她老人家開竅了沒?安少也夠能穩得住的,這麼多年了還沒捅破那層窗戶紙,我怎麼看師傅也沒有這方面的意思,會不會到了最後,安少竹籃打水一場空?”
“咳咳咳……”
万俟鶴陽剛喝進嘴裏的酒,就這麼嗆到了。
他用力咳嗽,臉色跟着大變。
想到師傅最後可能竹籃打水一場空,他心底莫名顫抖。
若真是這樣的結果,他能想象到師傅的內心的絕望痛苦,與陰暗的不擇手段。
“你至於這模樣激動嘛!”万俟敬儀身後爲弟弟拍後背,搖頭失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