否則她怎麼會唯獨面對他們的時候,心就會絞痛,爲她帶來最直白的悲喜交加情緒。
想到這個可能,阿旻不由坐起身。
她懷中還抱着被子,眸中的光芒不由發亮。
若她真的認識他們,他們會不會知道她的身世,知道她的親人,以及她的家在哪,還有她之前究竟發生了什麼事。
想到這個可能,阿旻一顆心蠢蠢欲動。
醫生對她很不錯,在對方慘死之前,她從未想過找親人。
只因她有一個,跟醫生兩人彼此才知道的祕密。
她的腦中有一塊碎片,說不清楚什麼時候就會移位,那是會要她命的東西。
醫生斷言,她沒幾年好活。
那時候喫飽喝足的阿旻,並不會爲此而傷神。
既然都活不久了,尋找家人也是徒增悲傷,而且她懷疑自己可能沒有家人,不然怎麼會受了那麼重的傷,也沒有人找過她。
今夜的阿旻,心底有些蠢蠢欲動。
她有一顆迫切尋找失去記憶的心。
一連兩次失態,撥動她心絃的事故,讓她明確感覺到,她一定是失去了很珍貴的東西。
老闆,以及下午遇到的男人,就是她的接下來的突破口。
她決定明天去找那個男人問問,說不定會有什麼收穫。
至於腦子的碎片,以後再說也不遲,總歸還有幾年可活。
她現在迫切想要找回以前的記憶,想知道那兩個男人在她曾經的生活與記憶中,佔有着怎樣的位置。
距離阿旻十多公里外。
裘強海的特助,整個人處於暴躁中。
就像是被老闆傳染,滿臉的震怒與陰沉。
特助衣服凌亂,臉上還帶着傷痕,挽起的襯衫胳膊上也有血色抓痕。
事情還要從一個小時前,裘強海醒來後說起。
他是後半夜醒來的,醒來手意識不清楚,犯了病,一直張嘴喊着敏敏,要找她。
找不到人,就將房間能砸的都砸了,嘴中還在不停地喊着敏敏,他的聲音慌亂,無助,夾雜着卑微的祈求。
更恐怖的是,在找不到人後的絕望中,他有了自殘的行爲。
灑落地上的碎片,他像是感覺不到,赤腳踩在上面走來走去。
鮮紅的血液沾染在地面上,滿屋都蔓延着濃郁的血腥味兒。
從小身手敏捷的裘強海,連保鏢都無法壓制他。
特助上前阻攔,也被暴躁中的老闆傷到。
“敏敏,敏敏你在哪?你出來!!!”
裘強海就像是暴怒的雄獅,不斷地在屋內走來走去。
腳上踩着尖銳的碎片,每走一步都帶着血印。
眼見老闆再折騰下去,怕是要流血而亡,特助擦了擦臉上傷痕的血色,一咬牙,將所有保鏢都喊了進來。
“都給我上,把老闆打暈,我們連夜回去!”
一聲令下,所有保鏢蜂擁而上。
因之前一番折騰下,消耗一半體力的裘強海,哪裏是那麼多保鏢的對手。
他很快被人壓制,其中一個保鏢冒着失職的危險,將其用力打暈。
裘強海暈過去後,特助衝一旁的醫生怒吼:“還不快上去給老闆止血!”
後者立上前,鎮定的收拾殘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