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票五塊一疊，一塊兩塊五塊的單另分出來，大團結（十塊）放在一邊。
三個人的速度很快，又都是上過學的，腦子也好使，不過一會兒的功夫，錢都分成一堆一堆的。
光是大團結就有十來張，剩下是一塊兩塊五塊的加一堆毛票。
顧錦將十多張大團結拿起來，對坐在桌前面上掛着激動神色的兩人說：“總共是四百八十三塊八毛。”
“這……這也太多了！”劉平原抹了一把臉，有些不敢置信。
顧家傑的情況不比他好，他盯着桌上的錢，雙眼呆滯。
不理會這兩人的激動，顧錦將手裏大團結拿出八張，送到堂哥面前四張，又放到劉平原面前四張。
“這是你們今個的辛苦費，若是明天晚上有時間，我們繼續去黑市，估計還要連着去幾天。”
“小錦，這是不是有點多了？”顧家傑回過神來，眉頭輕皺着。
劉平原望着桌上的大團結，一臉激動興奮的神色，隨着好兄弟開口漸漸消去。
他擡起頭看顧錦，跟着說了句：“是有些多了。”
顧錦頭也沒擡，將脖子上的布巾拿下來，手裏的大團結跟一塊兩塊的錢都用布巾包住，剩下的毛票都裝到了花布袋子中，準備明天去黑市找零用。
做完這一切，她擡頭對兩人笑眯眯道：“給你們就收着，不嫌少就行，若是嫌多這幾天就好好幹，多出點力。”
話落，她拎着裝錢的布袋子，抱着懷中的布巾離開。
廚房只剩下顧家傑跟劉平原兩人。
兩人彼此看了一眼，面上再怎麼掩飾，都看得出他們不平靜的內心。
劉平原拿起桌上的四張大團結，伸手用力地拍了一把顧家傑的肩膀，“好兄弟！這份情誼我記下了！”
今個若是沒有顧家傑，他別說是四張大團結，就是一塊錢都拿不到。
猛地被拍了一下的顧家傑，十分嫌棄的躲開劉平原的大手，擡腳踢了對方一腳：“你小子這麼大力氣想拍死我啊！”
劉平原把被踢的那隻腿收回來，拍了拍褲腿上的土，嘿嘿直笑：“我說你這堂妹夠大方的。”
他甩了甩手上的四張大團結，樂得是合不攏嘴。
顧家傑將桌上屬於他的四張大團結拿在手裏，撇撇嘴，一副他佔了大便宜的模樣：“你小子也就是運氣好，得了！拿了錢趕緊滾，明個還是那個點過來。”
“行，兄弟謝了！”
劉平原揣着新鮮熱乎出爐的四十塊錢，騎着自行車心滿意足地離開了顧家。
……
第二天，天還沒亮，外面的雞開始打鳴。
聽着刺耳吵人的聲音，顧錦將被子蓋在頭上，她困得不想起牀。
倒是睡在一旁的安明霽醒了。
他睜開雙眼，眸中一瞬間綻放着兇狠的光芒，望着熟悉了兩天的房間，那抹兇殘的光芒才漸漸消散。
這裏不是麥子垛，也不是破爛不堪的茅屋，他現在是在牀上蓋着舒服的被子。
他側頭看向旁邊，卻看不到人，只看到蒙着頭的被子。
看到這一幕，安明霽輕輕勾起脣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