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陵大學垃圾站,幽靜小院裏傳來了銀鈴般的笑聲。
靜琪和可馨兩個女孩扯着一張條幅,陳慶之黑着一張臉,很不情願的拿起毛筆,在上面寫了起來。
“大叔,別板着臉啊,是你送給我那塊地皮的,現在我和可馨要開店,當然得找你幫忙了。”
原來這兩個丫頭動了創業的心思,才大一的學生,竟然要搞什麼養生粥小喫店。
“大叔,我們主要經營桃花五穀養生粥,還有鴨血粉絲,狀元豆這種小喫,你可得給想個好一點的條幅。”
店名桃花,就缺一張掛在牆上的條幅。
陳慶之不爽的揮筆:“竹外桃花三兩枝,春江水暖鴨先知。”
靜琪一雙眼眸幸福的看着男人:“大叔,你真是文武雙全,這句寫得太好了,裏面有我們的店名桃花,還帶上了鴨這個字,暗示鴨血粉絲……”
陳慶之噗嗤一聲笑了。
“靜琪同學你真是不學無術,這兩句是蘇軾的詩,先生只不過拿來用了一下。”劉科長拎着冰鎮啤酒笑呵呵的走來,嘲諷了一句。
陳慶之將條幅交給兩女,揮手讓她們趕緊走。
劉科長打開啤酒,放下準備好的小菜,陳慶之伸個懶腰,看向小院深處:“馬老闆,出來喝杯酒吧。”
馬安祥低着頭出來,不停的咳嗽,整個人都蔫了。
“馬老闆,那兩個孩子要在你原來的地皮上開小喫店,你覺得怎麼樣?”陳慶之遞給他一杯冰酒。
馬安祥咬着牙喝下去,整個人哆嗦着,然後哇的一聲又吐了出來,吐出的酒水裏竟帶着血絲。
他當時被陳慶之斷了兩條生脈,這幾天已經病的很厲害,喝冰鎮啤酒那不是找死?但沒辦法,陳慶之親自端過來,他就得喝。
“小喫店馬上就要開業,那兩個丫頭很有幹勁,你的專業意見呢?”
馬安祥喘了好一會兒才搖頭:“幹不成的,那地方位置是不錯,但只適合做品牌,做小喫完全沒賺頭。而且,我的金玉齋因爲涉及到了程子晉的事,現在名聲也臭了,那塊地皮怕是也受到了影響。”
陳慶之笑了笑:“不錯,說得還算中肯,再來一杯!”
又是一杯冰鎮啤酒!
馬安祥哆哆嗦嗦的接過,然後啪的一聲跪下:“先生,我再喝就沒命了,您,您饒了我吧。”
陳慶之淡淡的扶起他:“試試你的左胸口,是不是舒服了很多?”
馬安祥使勁咳嗽了一聲,猛然覺得一股涼氣穿過胸口,真的順暢無比。
他驚喜的又要磕頭。
陳慶之哼了一聲:“你只要好好辦事,立功贖罪,傷……我自然就會幫你治好的。”
馬安祥狂喜無比,感激的都要落淚了:“您放心,我一定努力幹活,我現在就繼續去聯繫那個楚鶴,先生,您一定要相信我。”
他感恩戴德的回屋了。
劉科長一直看着,此時心中震動:陳先生手段好厲害,搓弄的這個馬老闆跟麪糰一樣。這駕馭手下就得是這樣啊,恩威並施。
那邊陳慶之卻是很滿意的拿起酒杯,將剛纔配置好的一味藥材放進去晃了晃。
提筆記錄:第一次煉藥,配方爲黑玉石殘渣30克,薄荷,青豆,桂花,百結葉。百結性熱,味甘甜,入胃腎二經。而桂花溫和入肺,兩者以穀物釀酒來調配,效果明顯。但主要還是靠那神祕的玉石成分……
劉科長看得驚奇:“先生,您在研究醫術?”
陳慶之淡淡的:“閒着沒事,偶爾玩玩。你有事麼?”
劉科長湊過來,壓低聲音:“朱家的人找我了,兩件事,第一是問那張傳單的,他們好像對那種上古文字很感興趣,而第二件事,朱家請我跟您說一下,他們想和談!”
和談?
陳慶之冷笑:“朱子高還沒死,我怎麼和談啊。”
一句話徹底堵死。
劉科長撓着頭:“我也不懂這什麼意思,他們還說什麼家族是很有誠意的,先生,我現在成了他們的傳話人了,真是古怪的很。”
陳慶之拍拍他的肩:“你現在已經牽扯進來了,我贏了,你以後榮華富貴。朱家贏了,你死無葬身之地。”
劉科長咬牙:“我絕對支持你,你一定能贏的!”
正說着,喧鬧聲傳來,小院的門呯的一聲被踢開。
一個胖子嘴裏叼着根牙籤,身後跟着七八個穿着管理服的人。而那位孫威孫少是坐在輪椅上被擡進來的。
孫威手腳都打着石膏,畏畏縮縮的看向陳慶之:“大伯,就,就是他,打,打我的。”
“你結巴什麼?嚇成這樣?”胖子呸的一口吐出了牙籤,惡狠狠走來。
這位,就是孫少說的“當大官”的伯父了。
陳慶之很無語:“這是來要醫藥費的?”
“屁!”這位大官胖子嘴巴臭的很:“我們孫家還缺你那點錢?”
直接推過輪椅,手指寶貝侄兒:“你打傷阿威,那就得把自己的手腳也斷嘍,然後趴在這裏喊一百聲爺爺!表現的好,我或者還能饒了你。”
好大的官威啊!
陳慶之起身,走來,伸手一彈。
咔咔兩聲,伴隨着孫威的慘叫,石膏破碎,手腳又斷了。
胖子還沒反應過來呢,耳朵劇痛,卻是被陳慶之扯着耳朵撞到了大門上。
跟着胖子來的這幫廢柴哪裏見過這種手段,一邊喊着局長沒事吧,一邊張牙舞爪的破口大罵,但就是沒人敢上前。
陳慶之拍拍手:“喲,帶來的人不少啊,正好,把我的門給修好!”
門都被這胖子踹壞了。
那胖子撞的七暈八素,嘴裏還罵罵咧咧的。
陳慶之臉色一沉,跟着胖子來的人都慫了,低着頭開始修門。
他們手藝還真不錯,借來了各種工具,當場就把門給修的結結實實,還特別加固了一下。
“嗯,乾的不錯!”陳慶之對劉科長輕輕招手:“給他們點人工費,按修理工十倍的酬勞給。”
劉科長早就看傻了,這時候一邊拿錢一邊低聲道:“他們的制服……看起來是城市監管部的,不好惹啊。”
陳慶之冷哼一聲,劉科長急忙把錢遞了過去。
一個歪戴着帽子的傻逼接過錢,還下意識的鞠躬,滿臉諂笑:“謝謝,謝謝。兄弟客氣了。”
那爬起來的胖子局長都氣傻了,大喊一聲:“你給我等着。”
這廝帶着一幫殘兵敗將出來,直接就要喊人,拎傢伙,找回場子。
“他媽的,咱們可是城市拆遷起家的,先回去準備一下,叫上所有人,今天就動手!”
幾輛車呼嘯而去,差點跟一輛迎面開來的奧迪車撞上。
那低調的防彈奧迪車停在了小院旁,公孫劍首先下來,然後恭敬打開車門,又走下一位五十多歲的男子。
“公孫啊,剛纔那不是城監部的車麼?怎麼無緣無故到這裏執法了?”男子皺眉問道。
公孫劍搖頭:“領導,我也不知道啊,不過這垃圾站是我親自批准的,絕對不是違建的。”
男子呵呵一笑:“可能是個誤會吧,走,還是先拜訪一下陳先生要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