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塘王家,已成爲江南地區的笑柄。
“太搞笑了,竟然拿着棍子打女人……”
“那女人也不是好鳥,我們錢塘縣誰不知道,專門放高利貸的。”
“原來王家這種世家貴族,口味這麼獨特啊。”
“可能有錢吧,普通女人都玩膩了。”
新聞下的留言全都是嘲諷,現在搞得王氏企業的員工都不好意思上網,怕被認出來。
錢塘家族議事廳內,滿頭銀髮的族長王嘯天氣得兩眼發黑,坐在椅子上老半天都站不起來。
“王,王虎那白癡呢?讓他立刻馬上給我滾回來!”大廳裏全都是老王的咆哮聲:“狗日的只知道食屎,還吹牛說什麼幾天搞定,氣死老子了,說他是條狗都擡舉他了,飯桶,無恥,無能!”
然而禍不單行,狼狽趕向家族的王虎在路上又遇到了車禍,帶的一幫狐朋狗友全都重傷。
最後,他也是被擡着送回來的。
“族長,我倒黴啊!”王虎摸着大腿慘叫:“在路上遇到車禍,這誰也想不到啊,我的手下全完了,族長,請出動家族武院吧!這次我保證……”
“你保證個屁!”王嘯天紅着眼珠子,將一封信砸到了他臉上:“你還以爲是車禍?自己看看吧!”
信紙很講究,金邊包裹,上面是龍飛鳳舞的幾行楷書:“錢塘王虎的腦袋暫寄,送他一場車禍玩玩,如再來素州,這腦袋我可就不客氣收下了……”
陳帝財團,陳慶之手書!
王虎啊呀一聲,又吐了一口黑血。
王嘯天都不知道怎麼罵這蠢貨了,最後狠狠一揮手:“扔到家族的精神病院,給我關起來,他名下所有的產業全部上交,我不想再看到這廢物。”
王虎慘叫着被擡走了。
王嘯天抓着頭髮,本來保養不錯的鬍子都扯掉了好幾根:“看來不出動王牌是不行了,來人啊,請家族武院校長王煞過來,就說族長請他喝酒!”
大廳裏酒菜布好,都是按照武院王煞的口味做的,除了肉就是酒。
還不到四十歲的王煞緩緩走入。
他兩側太陽穴凹陷,整個人精壯無比,行走之間帶着一股煞氣。尤其是一雙眼睛,狹長微閉,偶爾睜眼,精光閃爍。
王嘯天親自相迎:“都等你好久了,按輩分,我還是你叔叔呢。”
“侄兒王煞一直忙着武院的事,這些日子也沒來拜見族長,實在是失禮了!
王氏家族派系衆多,這王煞是外系,跟王嘯天這個族長關係一般,所以這些年被打發到了家族武院,當了個掛名的校長。
但這人是真有本事的。
王嘯天親自給他倒酒:“說起來,出身武院的後輩裏,除了王斷,就是賢侄你本事最大了,現在家族遇到了難關,老叔叔是來求你了。”
“好說好說!”王煞也不客氣,端起酒就喝:“王斷那廝,呵,根本不是我的對手,他修的是五老頭留下的刀譜,左手刀還差得遠呢!”
王族長呵呵笑了:“聽說你跟王斷有點過節,上次都鬧到我這個族長面前了,當時太忙,都沒來得及問。”
“沒什麼……”王煞陰冷的笑了:“我看上了他女人,那天也喝多了,就強行玩了一次,那女人脾氣大,自己上吊了,這關我鳥事,那傢伙一直想報仇,爲此還要離開王家,我一直想出去找他做個了斷呢!”
王嘯天摸着鬍子笑眯眯的:“那些都是小事,不要放在心上。只要你幫家族搞定這個難關,我將王虎的產業全部交給你管理。”
慢慢的,他將陳帝財團的事說了一遍。
王煞低頭喝酒喫肉,雙手油淋淋的抓起一塊肘子,直接吞了下去。
然後他不在乎的抹抹嘴:“我沒有那麼多花巧,就給我六十弟子,準備好武器,直搗黃龍,當場要了那個陳慶之的命!”
錢塘王皺眉:“這影響太大了點,死的人如果太多警部會出動的。”
“打他個措手不及,警部出動前我們就撤,這六十弟子到時候真的在華夏待不下去了,我帶着直接去東南亞,再爲家族打下一片天地!”
這小子還真有一套,果然是爽快又麻利!
王嘯天大喜,當場承諾了金錢美女,那王煞一言不發,喫完就走。
回到武院,他親自點了六十個弟子,然後趁着夜色,乘一輛大巴,直奔素州財團大廈。
夜色中,一架無人機悄然自大巴車上方掠過。
隱祕的某處基地裏,黑潮傭兵分隊接到了情報部傳來的信息,立刻進行分析。
“王煞,殺人通緝犯,精神有問題,殘暴無人性,根據多年前的報紙報道,這傢伙少年時曾拎着菜刀蹲在學校門口砍人,就因爲那學校的一位老師小時候罰過他!”
情報傳遞,進入信息羣。
老石頭的大院裏,陳慶之自屋內出來,就看到王斷和老頭兒正泡着茶,坐在大槐樹下閒聊。
“王斷,你認識一個叫王煞的麼?”
王斷聞言啪的一聲捏碎了茶杯,直接跳了起來:“那狗日的在哪?”
他右邊肩膀劇烈顫抖,因爲動作太猛,血滿衣襟。
陳慶之皺眉:“怎麼,跟他有仇?”
“血海深仇,我做夢都想殺了他,不,是將他千刀萬剮!”王斷嘶吼着,完全失態了。
老石頭站起來:“看你的樣子,跟他交過手?”
王斷雙眼赤紅,淚流滿面:“挑戰過他三次,全都落敗,要不然我也不會主動申請去打擂臺,那混蛋就像貓玩耗子,每次都不殺我,還說我一輩子都不是他對手。”
陳慶之明白了,默不作聲的回了屋。
王斷在院子裏發瘋一樣吼着,最後甚至用腦袋撞那棵大樹,驚的阿青都出來了。
深夜之時,王斷喝的斷了片,就趴在大樹下鬼一樣嚎叫。
陳慶之卻是一身黑衣,默不作聲的出了門。
出錢塘高速,過素州高架橋,一輛雙層大巴車默默的奔馳在公路上。
路越來越黑,過了高架橋後,兩側路燈卻是詭異的熄滅了。
司機猛然一個剎車。
車內王煞睜開眼:“怎麼了?”
“啊,剛纔看到一個人影在前面,嚇了我一跳!”
王煞眼皮一跳,立刻跳起喝道:“敵襲!”
車窗嘭的一聲粉碎,一個黑衣人無聲無息的出現,手中並無任何武器,就在狹窄的車內如一團鬼影般遊走。
車內弟子毫無準備,雖然訓練有素,但在這絕頂高手的奇襲之下,沒有人能擋住哪怕一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