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好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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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寧雪倒吸一口冷氣,可憐兮兮的扯着顧修雲的袖子,眨着淚汪汪的眼睛,控訴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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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乖了,別亂動。”顧修雲一巴掌拍在女孩另一條沒受傷的腿上,示意她安分一點,醫生才繼續拿着鑷子酒精處理傷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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傷口很深,雖未見白骨,但拿着鑷子在裏面一下一下搜尋着,檢查着,也着實不好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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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打了麻藥,但女孩額頭上還是滲出了一層冷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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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狀,顧修雲將自己的手伸到女孩的嘴前,然而卻被推開,女孩緊緊的咬着牙齒,將頭埋進男人的胸膛,身子一直微微顫抖着,卻終是未發出一絲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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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修雲知曉她的疼痛,也緊緊摟着她,下巴輕磕在女孩頭頂上,慢慢摩擦,一隻手輕輕拍着女孩顫抖的後背,心疼又內疚的看着那血色模糊的大腿,溫柔的輕聲安慰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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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個小時後,沈寧雪被抱進車裏,顧修雲將她輕柔的放在後座,讓她躺着休息一會兒,剛要轉身關上車門,就被女孩拉住衣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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睜着仍舊朦朧微紅的雙眼,無辜的望着那個白衣染血的優雅男子,只是望着,並未出聲說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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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乖,我們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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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彎下腰揉揉女孩的頭髮,便去了駕駛座,從後視鏡中看了看女孩,繫好安全帶,發動機的聲音驟然響起,銀白色低調的車子平緩的慢慢駛離醫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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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墅二樓的柔軟大牀上,女孩調皮的移動着身子,眼神一直追隨着男人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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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去倒水,女孩就咕扭咕扭移動到離門最近的一角,睜大着雙眼得待着男人再次出現,發現那人出現在門口時,便忽然燦爛一笑,眯着彎彎的眼睛迎接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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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在牀頭拿藥,女孩就又咕扭過來,頭挨着男人的大腿,還是那樣笑眯眯的望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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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修雲:“起來吃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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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是女孩又順着男人伸過來的胳膊,順勢撲進他懷裏,用腦袋拱了拱,又揚起小臉,蹭蹭男人的下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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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男人遞過來的膠囊,眼珠子咕嚕轉了一圈,直接低頭咬着送進嘴裏,完了還舔舔男人的掌心,笑眯眯的喝了一大口溫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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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男人收拾一下牀頭櫃上的亂七八糟的藥盒,起身準備離開,女孩趕緊拉住男人的手,緊緊抓着,撒嬌賣萌般的輕輕搖晃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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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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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柔和的摸摸那顆蹭過來的小腦袋,強硬的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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聞言女孩又可憐兮兮的抽泣着,眼淚在眼眶裏打轉,好像下一瞬就要掙脫眼眶,直接流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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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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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行,好好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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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又重複了一遍,不知從哪拿出來了一本泛舊的佛經,拉下女孩抓着自己的小手,掰開,將書本輕輕放在女孩的手上,柔聲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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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聊就看看書,最好睡一會兒。我要去警局處理一下,你要乖乖的,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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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女孩飛快的搖搖頭,不滿的瞅着面前的男人,控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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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手機還給我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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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看現在誰還看書啊,不都拿着手機ipad刷刷微博看看視頻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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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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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男人冷笑道,無情的拒絕了女孩:“別人怎麼刷手機我不知道,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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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天看那些相聲小品,搞笑段子,笑的花枝亂顫的,能好好養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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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我看個電影行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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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孩弱弱的問一句,滿眼乞求的望着男人,嘟起小嘴賣起了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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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動物總動員還是催淚動畫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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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動漫!動漫!!!不是動畫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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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都一樣,反正你現在不能有太大的情緒波動,放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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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啊啊——我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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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孩見撒嬌沒用,便開始了撒潑行爲,然而腿部不能動,便只能翻滾着上半身,翻個120°,又轉過來翻向另一邊,畫面好不滑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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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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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輕笑一聲,一隻手扶上女孩的頭頂,另一隻拖起女孩的下巴,對着柔嫩的嘴脣,輕嘬一口,用低沉磁性的嗓音說了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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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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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後在女孩愣神之際,便已轉身擡腳出門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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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咔嚓”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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門被輕輕關上時,女孩纔回過神來,憤憤的抓着一個白色柔軟的枕頭,發泄似的對着自己頭上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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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啊啊~太過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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居然使用美男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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嗚嗚嗚~我都是傷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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爲什麼還要看佛經?!看佛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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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寧雪將整個臉埋在枕頭裏,悄悄擡頭露出一隻眼瞥了一眼那本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佛經,鼓起腮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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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了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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便抱着枕頭轉身側躺着,閉目養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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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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警察局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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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醫檢查完死者身體,得出一個結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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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都死於槍傷,一個頭部中槍,一擊斃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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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打在胸口,心臟衰竭而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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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兩人都有一個共同點,便是一條腿上也有子彈,檢測血液成分,發現兩人均有吸毒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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審問室內,一個小警察正盤問着對面一身王霸之氣的墨沉梟,明明一個是警察,一個是嫌疑犯,偏偏好像是身份反轉了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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警察後背慢慢滲出一絲汗液,而那個黑衣男子確是一身輕鬆,怡然自得的模樣,擡起黑眸深深的盯着面前戰戰剋剋的警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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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受害人說你們是爲了救人,失手打死了犯人,但那犯人死前明明已經喪失了反抗能力,爲什麼還要動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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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警察同志,你們並不在現場,所以並不知情。”墨沉梟轉了轉手錶,淡淡的回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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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本來也不願殺人,所以先打中他們一條腿,誰知他們還能站起來,對着人質刺了一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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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爲了防止人質死亡,所以便只能開槍打他們的手,但不想他們一躲,反而打中了要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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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也是無奈之舉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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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監控,沒有證人,偏偏他的說法還沒有漏洞,警察也沒有理由反駁,便只能先記錄下來,換個問題繼續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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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據瞭解,受害人與你本人只是上下級關係,且不久前受害人已辭職,你與她應該沒有任何交集纔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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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麼爲什麼,你會忽然出現在無人之地的山區,準確的找到那個廢舊的工廠,帶着一羣保鏢將受害人救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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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男人冷笑一聲,身子前傾,雙手支在桌子上,撐着棱角分明的下巴,緩緩開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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