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dderley偏頭,一個扎着雙馬尾,長相非常可愛的小姑娘,朝他跑過來。
有些眼熟,但他想不起來在見過。
Adderley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番她問,“你叫我?”
小淑嫺攥着兩根麻花辮,噘着嘴說,“小哥哥不記得我了,當初說好和我一起玩的。”
Adderley挑眉,再次細細打量了小淑嫺的眉眼,和五年前教堂門口的那個丫頭重合,所以這是認出他了?
兩年時間說長不長,但說短不短。
Adderley將戾氣和算計掩蓋在漂亮的皮囊之下,只剩下屬於孩子的天真。
再加上厚重的劉海,遮掩住他的大半張臉,就算是極爲熟悉的人。
也很難把他跟兩年前,那個藏在豬肉裏,運送藥物的孩子聯繫在一起。
此刻卻被小淑嫺認出。
Adderley藏在口袋裏的手,悄悄地攥住小刀。
他問,“你是怎麼認出我的?”
小淑嫺絲毫沒察覺到危險,她笑,“因爲小哥哥的眼睛,讓我知道你就是小哥哥。”
藏在厚重劉海里面的眼睛,一如兩年前那般漂亮。
兩年的時間,小淑嫺忘記了Adderley的樣貌和生意,可唯有那雙眼睛,她念念不忘,且時常在夢中響起。
這是獨屬於五歲她的眷戀。
Adderley點頭,揚脣笑道,“原來是這樣。”
此時正午,街上人不少。
Adderley看向旁邊幽深的巷子,漆黑,看不到光亮,可以掩藏一切的罪惡。
旋即,Adderley說道,“畢竟認識,我們也算是朋友,你要不要來我家做一會?”
小淑嫺眼神亮了,“真的可以麼小哥哥?”
“當然。”
Adderley牽起小淑嫺的手,往巷子裏走,“哥哥的家裏,有很多很多好玩的東西。”
嗓音變深,透着危險。
小淑嫺渾然沒有察覺,她看着倆人緊握着的手,小心臟砰砰砰的跳着。
她的小手手,除了讓神父爹地,以及傑西叔叔握過,還沒有被其他人握過。
此刻被這個小哥哥握着,感覺手心有些涼,不如神父爹地和傑西叔叔的手溫暖。
可小淑嫺卻很喜歡這種感覺,陌生的,帶着點新奇。
是之前從來沒有過的感覺。
巷子越走越深,說不出的冷,似乎通過毛髮,滲透到骨髓裏。
呼出的氣體裏,都帶着幾分看不清的白。
砰!
一聲槍響,打破寂靜。
“啊。”小淑嫺大叫,撲向Adderley懷裏,“小哥哥我怕。”
Adderley眸子瀲住,將小淑嫺推開,看向遠處,一個黑衣男手持槍步步走來。
“小傢伙,你可讓我好找啊。”男人手中的槍對準Adderley,嘴裏發出桀桀的怪笑聲。
像是兩塊玻璃摩擦般刺耳。
影影綽綽的日光落在男人臉上,照應他因大火猙獰的面孔。
以及那雙陰冷嗜血的眼睛。
在這深深地小巷裏,獵物不止一個。
獵手也不止一個。
Adderley慢慢將淑嫺推到自己身前,不動聲色地掏出自己別在腰上的槍,“原來是你啊,我的師傅。”
男人臉色立即變得猙獰,“你還敢叫我師傅!”
砰!
又是一槍。
Adderley立即蹲下,將小淑嫺拉到自己面前。
可子彈還是擦過他的臉頰,射向身後的圍牆,發出清脆的摩擦聲。
以男人的槍法,不可能射不準,最起碼在剛纔,應該將小淑嫺射穿,所以對方是想玩他?
眼前這個人肉盾牌,似乎也沒有意義。
Adderley擦了擦臉頰的血痕,眼底裏略過陰鬱。
思量着怎麼把小淑嫺的價值發揮到最大,死裏逃生。
可在小淑嫺眼裏,卻全然不是Adderley拉着他擋槍的模樣。
小淑嫺看着Adderley臉頰的血痕,一時間忘記了哭。
所以剛纔小哥哥是在保護她,還因爲她受傷了?
傑西叔叔說過,只有爲了最重要的人,才能受傷。
所以自己對小哥哥來說是非常重要的人?
這個認知小淑嫺一時間忘記了害怕,也忘記了哭。
不行,她也要保護好小哥哥。
小淑嫺猛地轉過身,張開雙臂,將Adderley牢牢護在身後,高聲喊道,“你休想傷害我的小哥哥。”
稚嫩的童聲,在巷子裏響起。
如同貓兒幼崽的名叫一般。
弱弱的,起不了任何波瀾,只會徒增笑料。
Adderley愣了下,暗道可真是個傻子,倒是省了他不少事。
男人也愣了,他哈哈大笑,“你保護他,你知道你保護的是什麼東西麼,那可是比魔鬼還可怕的人,不對,鬼,哈哈哈哈,你竟然保護他!”
小淑嫺神情堅毅,“小哥哥是好人,纔不是魔鬼,像你這樣傷害小哥哥的人,纔是魔鬼,上帝爺爺纔不會要你這樣的人。”
“呵呵,我是魔鬼,那我就讓你看看你身後的好人,究竟是什麼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