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寧希以爲赤鏈蛇是生病了,將袖子擼起來,點了點赤鏈蛇的腦袋,“你不舒服?”
赤鏈蛇悄悄看眼蛟龍,見蛟龍一張黑臉滿是寒氣。
赤鏈嚇得差點把自己的信子咬了,把傅寧希的胳膊纏地更緊,小身子還忍不住顫抖着。
傅寧希見它這個反應,遲疑道,“你不會是怕蛟龍吧?”
赤鏈蛇瞪着它豆大的眼睛,眨啊眨,滿是委屈,你看你看那頭蛟龍總是欺負我。
蛟龍眯了眯眼,尾巴拍打着地面。
赤鏈蛇這次連顫抖都不敢,直接閉上眼睛裝死。
傅寧希看着有些好笑,點了點赤鏈蛇的小腦袋,“倒是個欺軟怕硬的。”
平日裏,赤鏈蛇對茅草屋其他的蛇,不是搶食,就是欺負,總之是橫行霸道。
現在看到蛟龍這個大傢伙,倒是老實的像一個寶寶。
傅寧希索性也沒再管赤鏈蛇,將袖子放下,繼續找草藥。
而她確實也不能一直依靠着赤鏈蛇來找草藥。
在山林間走一會,找到一些人蔘,還有普通的草藥。
此刻太陽已經到了頭頂。
傅寧希倒是沒有覺得多熱,她看向蛟龍,蛇都是貪涼怕熱的。
果然,蛟龍耷拉着腦袋,顯得有氣無力。
傅寧希環視四周,這裏離熊洞並不是很遠,於是往熊洞走去。
熊洞構造奇特,加上裏面有一個小型瀑布,還有石潭,所以一進去,就感覺到一股清涼。
蛟龍擡起腦袋,齜着信子,臉上露出享受的表情。
風一般地衝向石潭,將自己整個身子泡在潭水裏。
“滋滋……”蛟龍發出舒服的慰藉聲。
傅寧希將竹籃放下,來到石潭前的臺子上。
之前華正道在上面的黑土裏種了草藥,此刻已經發芽。
嫩嫩地,綠地,看起來有些可愛。
赤鏈蛇悄悄探出腦袋,盯着那草藥,張開口。
可也不等他咬下去,七寸便被人捏住。
“這些草藥你不能動。”傅寧希說。
赤鏈蛇被人拿捏着七寸,動彈不得,委屈屈地用尾巴尖,勾着傅寧希的手指。
傅寧希將它放開,赤鏈蛇看向那嫩綠的草藥,還是有些不甘心。
這時候草藥,最好吃了。
嘩啦……
一陣水聲。
赤鏈蛇腦袋被水珠打溼,擡頭見蛟龍正冷冷地看着它。
赤鏈蛇一個機靈,哪還有什麼不甘心,老老實實爬回傅寧希手上,做個黑白相間的裝飾品。
蛟龍冷呲一聲,將溼漉漉的大腦袋,抵在傅寧希的肩膀上。
傅寧希皺眉,將大腦袋挪開,“溼。”
蛟龍豎瞳放大,齜着信子,而後轉過身,故意弄出很大的水聲,將腦袋沉浸在水裏,只留兩個鼻孔露在外面,時不時地鼓出氣泡,顯示自己此刻情緒。
生氣了。
赤鏈蛇悄悄彈出腦袋,蛟龍瞪了他一眼,赤鏈蛇立即縮了回去。
蛟龍冷哼,沒出息的傢伙,又看向傅寧希,見她正在擺弄着那些草藥。
蛟龍豎瞳瞪得更大,更氣了。
咕嚕咕嚕……
水泡吹得更響,生怕傅寧希沒有注意到他,不知道他生氣了。
傅寧希自然聽到動靜,給草藥松完土後,她才轉過身。
蛟龍立即收回視線,而後轉了個身,背對着傅寧希。
一副我現在非常生氣,哄不好的模樣。
傅寧希失笑,在水潭裏洗了手,這才走到蛟龍身邊,蹲下身子問,“生氣?”
蛟龍再次轉過身背對着傅寧希。
得虧這個石潭很大但水不深,否則蛟龍這一系列動作還真施展不開,或者直接沉入潭底。
可偏偏這隻蛟龍,絲毫沒有意識到,自己的行爲,有多好笑。
傅寧希用手指戳了戳蛟龍的後背,“姐姐這麼愛生氣?”
蛟龍瞠目,弓起身子看向傅寧希,姐姐?
傅寧希解釋,“我猜你的年齡應該比我大,所以應該叫你姐姐。”
二十年前,暗網的人便在這裏做實驗,蛟龍這完全獸化的模樣,應該是最早一批實驗者。
作爲實驗者,肯定是大人,或者少兒,總之不能是嬰兒。
所以傅寧希推測,這頭蛟龍應該比她大。
蛟龍看着傅寧希許久,蛇尾的拍打着水面,流露出此刻複雜的心虛。
傅寧希遲疑道,“我猜錯了?”
蛟龍立即搖頭,用蛇尾圈住傅寧希的小腿,這次傅寧希沒有拒絕,而且還摸了摸蛟龍的大腦袋。
“姐姐,你跟我家阿夜一樣愛生氣。”傅寧希說着,臉上突然浮現出一抹很淺的笑容,“阿夜是我的愛人。”
蛟龍的尾巴圈地更緊了,他細長的舌頭吐在外面,忘記收回去,一副喫驚得呆愣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