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寧希漆黑的眸子,盯着黑澤,“是不是都與你無關。”
“呵,是麼?”
黑澤冷笑地看着懷裏的孩子,天生豎瞳,當真是妖孽。
可此刻懷裏的孩子,並不知道自己的力量,他哭嚎着,將自己的笑臉哭得通紅。
可真醜。
黑澤歪着頭,臉上露出嫌棄,嘴裏道,“這樣吧姐姐,我給你換個條件,只要你重新做試驗品,我就把孩子還給你。”
“好。”傅寧希依舊沒有猶豫。
黑澤勾脣,“姐姐可是要知道,一旦再次做回試驗品,幾乎沒有被治癒的可能。”
傅寧希冰冷的面孔,沒有一絲波瀾,“我現在知道了。”
沒有退縮。
“那我們就一起下地獄吧。”黑澤將孩子扔到傅寧的懷裏。
傅寧希趕忙把孩子牢牢抱住,望着孩子通紅的小臉。
傅寧希冰冷的面孔上,總算是有了一絲波瀾。
“寶寶。”傅寧希輕聲說,輕柔的眉眼裏,透着溫柔。
轉過身,快步回到臥室。
傅寧希坐在牀上,拍着寶寶的後背,哄道,“寶寶不哭。”
可能是感受到熟悉的氣息。
寶寶竟然真的不哭,抽抽噎噎地,瞪着一雙無辜的眼睛,看着傅寧希。
“呀呀呀呀。”不會說話,寶寶幾個急促的音,宣泄着自己內心的恐懼了。
傅寧希用臉頰,貼了一下寶寶嬌嫩的小臉,“沒事的,媽咪會救你的。”
寶寶出生後,傅寧希和他相處的時間並不多。
加起來大概也不會超過幾十個小時。
但卻也足夠讓傅寧希,非常地愛這個寶寶。
只是,她似乎還沒來得及給孩子取名。
傅寧希看着懷中的孩子,腦海裏浮現赫連夜的模樣。
其實寶寶的五官,跟赫連夜很像,只是輪廓更像是傅寧希。
是一個可愛的寶寶。
房間門被推開,黑澤倚着門框笑着問道,“老婆,有沒有給我們的寶寶起名字?”
傅寧希眸光滯了一下,道,“它叫赫星辰。”
“哦。”黑澤脣邊的笑意放大,“我怎麼覺得黑星辰這個名字更好聽?”
傅寧希沒有接話,看着懷中的寶寶,在自己心裏默唸了一句,“辰辰。”
在無盡的黑夜裏,星辰會給人們帶來光亮。
黑澤從口袋裏掏出一個試劑,走到傅寧希身邊,“來吧,老婆。”
傅寧希坐在牀上沒有動。
黑澤將她肩膀上衣服扯下,露出的她白皙嬌嫩的肩膀。
黑澤的目光從傅寧希的肩膀,滑到她的脖子上。
傅寧希是典型的天鵝頸,直角肩。
單是一個側面,就足夠秒殺很多人。
那些整天活躍在電視上的明星,她們的身材,或許都不如傅寧希的一分一毫。
可真想把這麼好的東西毀掉。
還有那雙璀璨奪目的眼睛。
可,如果這樣,那個廢物就會出現。
黑澤略帶遺憾地將試劑推進傅寧希的身體裏。
傅寧希眉頭微微皺起,身子開始顫抖。
她的身體,已經喜歡了另一個替代物。
可現在黑澤重新將更爲霸道的一種物質,注射到她的體內。
這無疑是對她的有一次洗禮。
身上的每一個細胞都在抗拒,卻不得不接受。
終於傅寧希受不了了。
她顫着手,將辰辰放到牀上,而她身子緩緩從牀上滑落,癱坐在地上。
“啊……”傅寧希發出低吼,豆大的冷汗從額頭冒出。
渾身的每一寸,似乎都被人硬生生地抽離出去。
又重新組裝。
痛苦,除了痛苦便只是痛苦。
黑澤站在一旁,居高臨下地看着傅寧希,臉上竟然露出一絲享受的表情。
“老婆,我會一點點讓你感受,我曾經感受到的痛苦,畢竟。”黑澤勾脣,“這是你們傅家賦予我的。”
地上的傅寧希並沒有聽到黑澤說的話。
她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裏無法自拔。
這種痛苦遠比生孩子痛苦十倍。
傅寧希的瞳孔,隱隱地再次變成豎型。
牀上的辰辰再次哭了起來。
哭聲夾雜着,傅寧希的低吼聲,組成這個房間奇異的交響樂。
唯有黑澤享受其中。
深處在黑暗中的人,除了接受痛苦外,便是去享受痛苦。
享受自己痛苦,以及他人的痛苦。
衆生皆爲螻蟻,他是,任何人都是螻蟻。
不知道過了多久。
傅寧希兩眼翻白,暈倒在地上。
黑澤彎腰將傅寧希抱到牀上,撫摸着她的臉頰,歪着頭,原本他也漆黑的瞳孔,也變成豎瞳。
脣角揚起,在傅寧希蒼白的臉上,輕輕一吻。
“很快,我們就是同類,很快我就不再是一個人,這也是你想要的吧,赫連夜。”
一直沉寂在腦海裏的某個人,這次沒有出來反抗他的意志。
“你我,果然都一樣。”
黑澤幽幽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