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面色冷凝，但卻並不詫異。
“你若是想退出，現在還來得及。”傅天凌對着聞堰說。
傅氏和暗網鬥爭幾代，其中的兇狠，沒有什麼人，比他更瞭解了。
今天這個護士，也只是暗網殘忍手段中最不起眼的罷了。
聞堰望着那攤血，再次想起自己那些殉職的同事，他微微搖頭，語氣堅定道，“就算今天是我化成這一攤血水，我也不會放棄。”
這是他的信念，這是他的執着。
傅天凌眼神裏閃過一絲讚賞。
轉身出去。
與此同時，此刻真正的顧茵，已經被安排出醫院，被祕密送到傅氏的私人醫院。
一方面是爲了保護顧茵的安全，另一方面，傅氏的醫療體系非常安全，可以檢測顧茵身體的狀況。
暗網的人，把顧茵抓走一個月，又把她泡在實驗器皿中。
肯定是改造過顧茵的身體。
只是不知道改造的程度是什麼樣。
很快醫院那邊便有了結果。
顧茵的身體沒有問題，但顧茵肚子裏的孩子，被注射了大量X物質，正在發生未知的畸變。
也就是說，顧茵的孩子被當成試驗品。
這個結果在傅天凌的意料之中和意料之外。
現在把孩子流掉，是最好的選擇。
無論是對顧茵，還是對傅天凌。
這個孩子出生後，絕對是災難。
可這個結果告訴顧茵，果不其然遭受到顧茵強烈的反對。
“就算是我的孩子，出生以後是殘疾，是智障，是多了一條胳膊，還是少了一條腿，她都是我的孩子，傅天凌沒有權利，流掉他，更何況他變成那樣，都是傅天凌害的。”
顧茵對着保鏢厲聲道，“你告訴傅天凌，他要想想都動我的孩子，除非我死。”
保鏢將顧茵的話，完完全全複述給傅天凌聽。
傅天凌面色凝着，“保護好她的安全。”
孩子在顧茵的肚子裏，他確實無權過問。
顧茵的事情暫且擱置，傅天凌的目光落在實驗室裏搜出來的資料上。
資料上的數據，非常的複雜。
但總體來看，都是利用蠱蟲強化人體機能的試驗。
而且這項實驗，這個實驗室只掌握三分之一。
所以這些資料，對於傅天凌來說，並沒有實際性的用處。
對於傅寧希也沒有任何意義。
從實驗室裏帶出的那些醫生，在這幾天，也都陸續化爲血水。
總之。
這次去古村，除了驗證暗網的殘忍以外，似乎沒有實質性的收穫。
而古村的人，都引因爲涉嫌非法囚禁、買賣殺害人口，被逮捕。
小孩被送往孤兒院。
這個村莊，連帶着他們的蚩尤神，一起消失。
可傅天凌還是覺得似乎遺漏什麼，而且還是很重要的東西。
聞堰從外面走進來，沉聲道，“村長還是什麼都不肯說，並且還放了蠱蟲，咬傷幾個警察。”
好在這個蟲子，沒有那天在病房額那隻霸道。
只是把人咬傷昏迷，倒也沒有大礙。
傅天凌猛地擡起頭，“他們爲什麼要把村子的人口數量維持在99？”
聞堰擰眉，思忖着。
其實算上實驗室裏的人，早就超過99，但在族譜上，確實是99。
之前老師說是爲了信仰。
可爲了什麼樣的信仰呢？
“再去一趟古村。”傅天凌道。
片刻後。
傅天凌與聞堰一起來到古村。
這裏已經被警方拉起警戒線，古村的人已經被清空。
傅天凌和聞堰走進去。
古村的建築，比較老舊，是上下兩層的寨子。
上面住人，下面是牲口。
雖然家家戶戶，都通了電，可房子裏電器卻很少。
除了燈泡以外，便沒有什麼電器。
只有作爲村長的家裏，有一臺電視。
這裏彷彿是被與世隔絕的村莊。
傅天凌目光落在村長家中，掛的蚩尤神像。
神像跟當初在蚩尤廟的就一樣。
依舊是沒有眼睛。
只是村長家的這個，看起來似乎更加地猙獰。
神像前，沒有擺放貢品。
“這是不是魏池？”聞堰遲疑的聲音傳來。
傅天凌擡頭看去，聞堰拿着一個相框走過來。
相框裏的照片大概是十年前的樣子。
是一張，村裏所有人一起拍的照片。
似乎是爲了紀念某次活動。
照片裏，還算年輕的村站，站在最中間，其他村民一次排開。
已經是少年的魏池，站在隊伍的末尾，渾身髒兮兮。
但依舊能辨別出，他就是魏池。
之前懷疑魏池是古村的人，現在幾乎已經能肯定，魏池就是古村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