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出意外地回答。
葉竹略帶薄涼的視線掃着赫連夜，嗓音低沉，“你和阿寧在一起有三年了吧？”
赫連夜幽幽看向她，沒有接話。
葉竹繼續道，“你們倆明明彼此相愛，卻聚少離多，不是因爲暗網，也不是因爲各方勢力。”
“是因爲你，從不在乎自己。”
葉竹起身，“因爲你不在乎自己，所以才讓阿寧，一次次去救你，導致自己陷入險境。”
花落，葉竹離開。
偌大的辦公室，只剩下赫連夜一人。
他漆黑的眸子，在外面燈火的照應下，顯得昏暗不明。
不在乎自己麼？
赫連夜從嗓間發出一陣冷哼，杯中的紅酒一飲而盡。
沒有傅寧希的生命，又有什麼值得他去在乎。
腦海裏浮現出傅寧希清冷的面容。
等我，姐姐。
帝都的夜，遠比白天更加熱鬧繁華。
街道上，車水馬龍，五光十色的燈光，照在一個個路人的臉上。
右手摟着漂亮美女的中年富商。
有衣着襤褸躺在街頭的乞丐。
還有四五歲模樣，挎着小竹籃，正在賣紅色玫瑰花的小姑娘。
赫連夜穿着黑色西裝，走在這條街上，渾身上下所散發的陰冷又強大的氣場，令周圍人紛紛側目，不敢與其直視。
忽然，他走進一條黝黑的巷子裏。
空氣中瀰漫着腐臭的味道。
啪噠啪噠，意大利手工皮鞋巷子裏的水泥路上。
所發出的聲響，將藏在暗處的貓，全都嚇退。
周圍逐漸變得冷靜，喧鬧都市多帶來的絢麗逐漸褪去。
屬於夜色最原始的光亮，由月亮映襯在路邊積水的小水潭。
波光粼粼的，指引着一條裏。
啪嗒啪嗒，赫連夜腳步忽然停住，冰冷的脣角揚起，“你還是來了。”
轉過身。
一個身着黑色衣服，幾乎與夜色融爲一體的男人，正站在他身後。
“冷冬。”
赫連夜雙手插兜，姿態閒適，只是脣角勾起的弧度，比那月光，還要冷上三分。
“桀桀桀……”
男人桑堅忽然發出刺耳的怪笑，在漆黑的夜晚，顯得尤爲詭異。
他擡起頭，露出一雙綠油油的眼睛。
如同草原中的狼一般。
充滿着危險。
可若你再仔細看去，這雙眼睛下方，被面具掩藏住的臉頰上，滿是可怖的疤痕。
“赫連夜不愧是你，竟然敢出來，桀桀桀。”男人繼續怪笑着。
赫連夜揚脣，“畢竟親手把你這張臉毀得更徹底一些，可是我最大的樂趣。”
空氣中的氣氛，陡然間凝固起來。
男人的臉上的笑容收緊，絲絲的殺氣在蔓延。
“赫連夜，你真以爲我還是從前的我麼？”
話落，男人一直握在手中的槍，對住赫連夜。
剛準備扣動扳機，赫連夜速度比他更快，握住男人的手腕，將他手腕，硬生生地折成一個詭異的角度。
讓那把槍，對準男人的太陽穴。
赫連夜幽幽道，“冷冬你還是一如既往的愚蠢。”
砰。
槍響。
子彈擦過冷冬的耳邊，劃出一道血痕。
若剛纔冷冬躲避得不及時，那槍將會穿透他的腦袋。
“桀桀桀。”冷冬再次發出怪笑，手腕以一種奇異的方式從赫連夜手中掙脫。
而後一聲咔嚓。
剛馬上要斷裂的手腕，竟又恢復。
“不知道，將你的腦袋，擰下來，是什麼感覺。”
赫連夜道，“癡心妄想。”
倆人顫抖起來。
月光下，倆人的身形，都快化爲一道殘影。
讓人看得不真切。
空氣中的血腥氣息越來越濃厚。
暗紅色的鮮血，染紅路邊的小潭水。
月光也跟着染上了紅。
忽然，冷冬身子變大，竟化爲一隻矩形蝙蝠。
在黑夜中豆綠的眼睛，散發寒光，尖銳的牙齒，讓人不寒而慄。
赫連夜化爲蛟龍。
蛟龍纏着蝙蝠的翅膀，一口咬住它的肩膀。
蝙蝠尖銳的壓制，也沒入到赫連夜的身體裏。
漸漸地，蝙蝠和蛟龍掙扎的幅度越來越小。
天空中的月亮，逐漸落下。
太陽不知不覺，在天空中，泛起魚肚白。
蛟龍與的蝙蝠還是纏在一起。
啪嗒，啪嗒。
是皮鞋踩在地面的聲音。
這引起蛟龍和蝙蝠的警覺，可此刻兩人都沒有那個餘力，去對付其他人。
雙方湮眼眸中都流露出不甘，還有蝕骨。
可忽然聞到一股奇異的花香。
倆人眼神迷離。
竟直接昏迷過去。
啪嗒，啪嗒的腳步聲越拉越近。
一個高大男人的身影，逐漸從暗處裏顯現。
這是一個戴着面具的男人，雙手滿是燒傷後留下的疤痕。
而這副模樣，不是趙寬又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