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dderley還是之前那副模樣,似乎一直沒什麼改變。
傅寧希走過去,手搭在Adderley脖頸的大動脈處。
沉穩有力的跳動,證明眼前這個男人,是活着的。
只要用力一掐,他就會死。
傅寧希手指用力,旁邊的心電監護儀,逐漸發出尖銳的聲響。
房間門被破開。
淑嫺帶着人快步走進來,她目光掃向傅寧希的手,臉上的神情,變得冷冽異常,冷聲呵斥,“傅寧希,你放肆。”
手下們的槍,齊齊對準傅寧希。
傅寧希神色平淡,連眉頭都沒有皺起,“讓你們暗殺赫連夜的人都回來,否則我跟這個人同歸於盡。”
淑嫺眸子掃向原先門口站着的兩個守衛。
砰砰……
隨着槍響,守衛倒在地上。
傅寧希眸子掠過不忍,另一隻垂在袖子裏的手,纂成拳,又鬆開。
淑嫺冷聲說,“以後誰再管不住自己的嘴,這就是下場。”
衆人噤若寒蟬,地上兩人,沒了聲息。
“讓冷冬回來,計劃取消。”淑嫺對身側的保鏢說到。
保鏢頷首,立即出去。
淑嫺冷冷看向傅寧希,“這樣可以了嗎,可以把他放開。”
傅寧希將手從Adderley的脖子處移開,忽然她手腕一麻。
一隻針管,紮在她的手腕上。
四肢開始無力。
傅寧希身體不受控制地趴在牀上,緊擰着眉,看先經過一步一步走來的淑嫺。
下一刻,頭髮被人揪起。
淑嫺厭惡地將傅寧希甩到牆上,“敢傷害他,你的命,看來是真的不想要了。”
怒火灼燒着淑嫺的理智,她掏出槍,對準傅寧希。
“既然這樣我就成全你。”
淑嫺扣動扳機,管他什麼計劃,反正想要傷害主人的人,都要死。
“慢着。”一道輕邪,還帶着一絲冷意的聲音,打淑嫺背後響起。
淑嫺眸子睜大,眼眶開始泛紅,嘴脣都跟着一起打顫。
這聲音是……
淑嫺緩緩轉過身,蒼老的臉上,是前所未有的動容。
牀上,一個身穿白色病號服的男人,倚着牆,俊逸的面容裏,透着一絲蒼白。
是Adderley。
在場所有人都震驚了。
傅寧希趴在地上,看向這個男人,那股說不出來的熟悉感,越來越強。
特別是這個男人醒來後,那雙漆黑如墨的眼睛,裏面不帶有一絲溫度。
不是和赫連夜一模一樣麼。
有一個想法,呼之欲出。
此刻那男人也正看向傅寧希,淡漠的臉上,立即浮現出一抹笑,“你和林薇薇是什麼關係?”
林薇薇?
傅寧希皺眉,這個男人,還認識她母親。
一旁的淑嫺,臉上的激動瞬間褪去,她急聲道,“主人,當初是林薇薇害死了你。”
Adderley目光從傅寧希身上,緩緩移到淑嫺身上,目光中的溫度隨之褪去,嗓音不輕不重,”八號?“
淑嫺激動說,“是我,主人。”
Adderley笑了,“真是難爲你,煞費苦心地把我復活。”
淑嫺道,“只要主人您復活,我就算付出再大的代價,也在所不惜。”
“呵呵。”Adderley笑着,目光重新落在傅寧希身上,“所以,你和林薇薇是什麼關係?”
傅寧希緩緩起身,警惕道,“她是我母親。”
Adderley緩緩點頭,“你是當年那個孩子。”
而後環向四周,輕笑一聲,“原來已經過去這麼久了。”
“你母親,這些年過得應該挺好。”
最後這句話,更像是喃喃自語。
一旁的淑嫺,臉色越來越冷,“主人……”
可不等淑嫺說完話,Adderley冷冷截斷她的話,“我當然知道,當年是林薇薇害死的我,我也知道,我的仇人的傅西爵此刻正活得好好的。”
淑嫺抿脣,“主人,暗網的勢力,已經被我重新整合,只要您想,隨時都能報二十年的仇。”
Adderley說,“這二十年來,你付出不小的努力。”
淑嫺道,“爲了主人,一切都值得。”
而後目光一轉,落向傅寧希,“林薇薇的女兒,現在我們手裏,只要拿着她作爲威脅,林薇薇和傅西爵就一定會出來。”
Adderley淡淡點頭,“確實是一個辦法。”
淑嫺面色一喜,“這麼說,主人你願意……”
Adderley擡手截斷她的話,“但我目前剛醒,跟這個世界脫軌二十多年,我需要時間去適應,報復的事情,可以暫且延後,至於林薇薇的女兒。”
淑嫺道,“主人,她剛纔想殺你。”
她手中的槍握緊,若不是剛纔Adderley開口,此刻傅寧希已經變成一具屍體。
Adderley手指輕點着牀鋪,“她既然這麼想讓我死,那乾脆,挑斷手筋腳筋,讓她一直伺候着我,豈不是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