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眼前的一切,lucas只覺得陌生。
他下意識地看向傅寧希,希望從傅寧希的身上,尋求一點安慰。
但,傅寧希冷着臉,一眼步伐。
黑澤將lucas帶進實驗室。
看到那些培養皿中的人。
Lucas瞠目,生理上無法抑制地產生一種嘔吐感。
“嘔……”
黑澤皺眉,嫌棄地將lucas扔給旁邊的手下,把他帶到試驗檯。
手下頷首,扛起lucas,往一間玻璃房的實驗室裏走去。
“黑澤。”傅寧希喊住他。
黑澤腳步一頓,歪着頭看向傅寧希,“老婆?”
“不要把他做成試驗品。”傅寧希說,她終究沒有辦法做到熟視無睹。
黑澤笑了,“老婆你心軟了?”
“呵呵。”黑澤笑得更大聲,眼神裏充斥着諷刺,“爲什麼你們每個人都要對他心軟呢,就因爲他比我晚出生一分鐘?”
“所以我要成爲黑澤,所以我要成爲初代試驗品?”
“哦,我忘了,老婆真正關心的是赫連夜,那我就說那個廢物。”
黑澤拉開自己的衣服,露出寬厚潔白的胸膛。
他指着心口的位置,說道,“從那廢物出生開始,這裏就被植入一隻蠱蟲,從他出生開始,他就是蠱蟲的培養品。”
“因爲心頭血,是培養蠱蟲最好的養料。”
“五歲的時候,這廢物被拋棄,因爲蠱蟲需要各種極端情緒,作爲養料。”
“於是這廢物活的逐漸不如一條狗,整天跟狗搶食物。”
傅寧希腦海裏浮現出,自己十歲時去鎂國旅遊,遇到的那個男孩。
那是赫連夜。
心口陣陣地疼。
“喫不飽穿不暖,整天被欺負。”
“最後被帶回來,那個他所謂的母親,親手剖開他的心臟,取出那枚蠱蟲,餵給赤鏈蛇,培育出第一代你們口中的X物質。”
“之後,你能在這間實驗室裏看到的所有試驗,都曾在那廢物身上做過。”
“尊嚴?早就被所謂的母親剝奪。”
黑澤笑着朝傅寧希逼近,“可是爲什麼,作爲晚出生一分鐘的弟弟,卻從小生活得那麼無憂無慮。”
“你說爲什麼呢老婆,不對,姐姐?”
黑澤的眼神逐漸幽暗。
暴虐的情緒在眼中肆意,“那女人可以爲了救他,毫不猶豫地朝自己開槍,可面對我,他可以毫不猶豫地剖開我的心臟。”
“姐姐,我錯了麼?”
傅寧希望着黑澤的眼神,心口抽痛,那瞬間,他彷彿看到赫連夜在看她。
爲什麼呢姐姐,爲什麼他從小就要遭受那些折磨。
他也怕疼,可爲什麼沒有人心疼。
忽然傅寧希抱住黑澤,沉聲道,“抱歉,當初我應該把你帶走。”
黑澤怔了怔,感受懷裏的溫熱,喃喃道,“你想起在哪遇到我了。”
在那個巷口,在他差點被野狗咬死的時候。
傅寧希出現了,也是見到傅寧希之後,赫連夜才感覺到這世界的善意。
他拼命地想要得到,但求而不得。
於是從那天起,在心臟蠱蟲的作用下,他催生了黑澤。
黑暗中的沼澤,給那些給他帶來絕望的人,更深度的絕望。
黑澤從誕生那天起,就代表着仇恨。
可現在感受着傅寧希懷中的溫度。
聽着她說的那聲抱歉。
黑澤眼中的漆黑散去,流露出一絲脆弱。
“阿夜。”傅寧希呢喃着,“我心疼你。”
頃刻間,脆弱散去,黑澤的眼中只有冷。
傅寧希心疼的是赫連夜,不是他黑澤。
黑澤將傅寧希推開,而後笑着歪頭,“看在老婆你這麼賣力安慰我的份上,我可暫且不把lucas做成試驗品。”
“不過嘛,他也不會那麼好受罷了。”
“好了姐姐,他的事情暫且不說,你今天似乎應該注射試劑了。”
黑澤走上前,輕撫着傅寧希的臉頰,“不過今天的試劑有些疼,姐姐要忍了。”
片刻後。
黑澤將傅寧希帶到另一間實驗室,只不過這裏,不是玻璃房,四周都是白色的牆。
傅寧希躺在牀上。
一位醫生走進來,手裏拿着吊水,面露遲疑問,“主人,真要用這個藥麼?”
黑澤眸光幽沉,“當然,老婆也希望我們儘快成爲一個世界的人,難不倒不是麼?”
牀上的傅寧希,面色冷凝,沒有什麼表示。
醫生按壓着傅寧希的手腕,感受她的脈搏,確定她沒有問題以後。
將吊針插入她的胳膊上。
冰涼的液體,順着傅寧希的動脈,流入得到心臟。
液體流動的每一寸,都帶着火辣辣地疼。
傅寧希的眼神逐漸變成豎瞳,她緊咬着牙關忍受着非人的折磨。
身子忍不住抽動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