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爲見了我的父母？”傅寧希問。
赫連夜頷首，“意味着，我被姐姐的家人認可，意味着姐姐徹底屬於我。”
外面的路燈，快速在赫連夜的眼睛裏劃過。
像是一顆顆飛逝而過的流星。
霎是好看。
傅寧希勾脣，“嗯。”
傅寧希的頭，微微朝赫連夜偏了偏，枕在她的肩膀上，“真好。”
現在的一切都挺好。
父母健在，自己的愛人陪在身邊，傅寧希真的覺得挺好。
赫連夜快速在傅寧希額間聞了一下，眸子的溫柔，彷彿要隨着那路燈溢出來。
今夜烏雲沒有遮住月亮。
星星一閃一閃。
一切美好的樣子下，偶爾也會隱藏着一些腌臢。
就像是此刻的某個別墅裏。
韓墨楊的電腦裏，正播放着那天監控室裏視頻。
視頻像是被什麼東西干擾過一般，到了心雅被他的人拖出去斷手以後。
就沒了影像，再恢復的時候，已經是第二天，記者趕來。
韓墨楊皺眉，手中的煙一根一根燃盡，他用了各種方法，將監控還原，但都沒有用。
他的黑客技術，在國內可以說是一流。
按理說，視頻就算是被刪除，他也能根據原先的一些代碼恢復。
但現在什麼都沒有。
這讓韓墨楊惱火的同時，還有些奇怪。
刪除視頻的人，黑客技術高於他，否則不可能坐到。
可有名有姓的黑客他都瞭解，同事也知道這些黑客的某些習慣。
比如說喜歡在代碼上留下自己的一些小東西。
可這段視頻的代碼，卻什麼都沒有。
韓墨楊低聲咒罵，“他媽的，究竟是誰。”
叩叩，這時候敲門聲響起。
韓墨楊皺眉將電腦合上，冷聲道，“進來。”
心雅穿着一身米色長裙，端着一碗粥進來，說，“我看你工作這麼晚，應該餓了吧，喫點東西。”
她剛準備將粥放到桌子上。
韓墨楊擡手，直接將粥打翻在地，有些粥潑到心雅的手上。
“啊。”心雅喫痛的捂住手。
韓墨楊厲聲道，“我說過，不要隨便在我面前晃悠，我看見你就噁心。”
就會容易想起那天的事情，就恨不得將心雅掐死。
心雅眼眶倏地變紅，垂下眸，哽咽道，“對，對不起，我真的只是想關心你。”
“收起你那噁心的嘴臉，你什麼樣我不知道麼？”韓墨楊面色冷沉。
心雅不語，擡手揩拭自己眼角的淚，蹲下身子，沉默的撿起地上的碎碗。
也不知道有意還是無意，她身上的米色長裙，隨着她蹲下身子。
倏然間，把她的腰身收緊。
心雅除了沒有腿，其實上半身的身材，還是不錯的，甚至說傲人。
出獄的這段時間，心雅沒少爲自己保養。
她本身的身材就不差，這麼保養，還是有些效果。
當然最主要的是，從韓墨楊的這個角度，看心雅，竟然有點像是傅寧希。
沒錯，像是傅寧希，特別是那側臉。
耳邊凌亂的碎髮，勾勒着心雅的側顏。
在燈光的照耀下，平添幾絲冷意。
韓墨楊眸光變得幽沉，他喉結動了動，冷聲道，“別起身。”
心雅身子一僵，果真沒有起身，而是遲疑道，“怎麼了？”
聲音刻意壓低，裏面的蒼老被掩去，剩下小女人的矯揉造作。
帶着點勾引人的味道。
韓墨楊上前，將心雅推到，扒了她的衣服。
“你幹什麼，放開我。”心雅掙扎着。
韓墨楊從後面揪住心雅的頭厲聲道，“給我老實點，否則我現在就讓你見你媽。”
心雅果然不再動彈，沉默的讓韓墨楊扒了她的衣服。
“不許轉頭。”韓墨楊又道。
心雅低下頭，身後的韓墨楊沒有發現的是，此刻的心雅，眼神裏哪還有懼怕，只有冷意。
……
發泄完後。
韓墨楊提起褲子，沒有理會，地上躺着的心雅說，“滾吧，還有別轉回頭，我不想看到你那張老臉。”
心雅抿了抿脣，身手將旁邊散落的衣服，披在自己的身上，緩緩起身離開。
這個房子，是韓墨楊最不起眼的一個小別墅。
正是因爲不起眼，所以這裏是韓墨楊唯一沒有被凍結房產的地方。
也是韓墨楊唯一能來的地方。
整個別墅，只有韓墨楊跟心雅兩個人。
即便是如此，韓墨楊卻依舊把心雅安排在地下室。
裏面只有一張潮溼的牀。
心雅的假肢和腿的固定處，其實受不了這種環境。
每到深夜，陰冷的寒氣，透過那假肢，滲透到心雅的骨頭縫裏。
讓心雅徹夜難眠。
可心雅卻沒有朝韓墨楊說過一句。
心雅攏了攏自己身上的衣服，爬到那骯髒的牀上，脣角勾出一抹冰冷徹骨的笑意。
很快，一切都會有了結果。
幾天後，傅氏的地下車庫。
傅天凌從車子裏下來後，徑直朝電梯的方向走去。
這時一個略微蒼老且沙啞的聲音響起，“小天。”
傅天凌身子一怔，他順着聲音看過去。
心雅從一個柱子後面出來，怯生生的看着他問，“二十年不見，原來你都長這麼大了，我……”
傅天凌拿出手機冷聲道，“通知保安，地下停車場，闖入不明身份人員，馬上將她帶走。”
掛斷電話後，傅天凌沒有看心雅，直接朝電梯方向走。
“小天。”心雅似乎想追，可腳步一個踉蹌，竟直接倒在地上，她高聲大喊，“小天，當年的事情是媽做的不對，媽對不起你，媽跟你道歉。”
傅天凌的腳步突然頓住，他轉過身看向心雅，並且大步走過去。
心雅面色一喜，急忙撐着身子坐起來，“小天我……”
“對不起什麼？”
傅天凌截斷她的話，“對不起你，虐待小希整整四年，對不起你給我們全家人下藥，對不起，因爲你，我爺爺奶奶早逝，對不起那些被傷害過的人？”
心雅抿了抿脣，似乎在壓抑着自己的情緒，“是我年輕不懂事。”
“呵。”傅天凌冷笑，眸色更加的冷，“你根本不會道歉，你又在想刷什麼花招對吧。”
“心雅，不對，是姜若蝶，我不管你想刷什麼花招，但我要告訴你的事，你最該對不起的是小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