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這是給您的面具。”
侍者說完這句話,關上門離開。
因爲稍後的一切都會被同步直播,所以面具,是隱蔽每一位男性身份的最佳工具。
至於女人,則無需遮掩。
林薇薇驚懼地看着眼前的男人,雖然身材高大,但那兩鬢的白髮和布着皺紋的臉,還是能看出,這是個至少60歲的老頭。
而那灰白相間的山羊鬍,和那副透着詭譎折光的圓黑墨鏡,怎麼看怎麼陰險。
更別提男人摘下墨鏡,換上一張只露出嘴和鼻樑的面具時,予人的感覺,就更駭人了。
“你、你別過來……”
林薇薇驚怕地看着男人朝着自己靠近,然後像看一具貨品一樣,打量自己。
而很快,男人壓覆上自己。
“你別碰我,你滾開……”
高大的身軀帶着嚇人的壓迫感,將林薇薇整個血液都逆流。
男人的臉埋在她的頸間,那粗糲的山羊鬍扎得她渾身毛孔發寒。
“別碰我,求求你別碰我……”
林薇薇眼眶通紅,眼淚剋制不住地流了出來,她從未想過有這樣一天,自己會被一個可以當自己爺爺的人侵犯。
而她記得剛剛那個人販子的女人說的話,如果她還活着,那這將只是開始而不是結束。
等她生下孩子,她的孩子會被賣掉。
而她,不知道又會被賣去哪裏。
這將就是她往後的生活,屈辱、骯髒、黑暗。
她光是想象都覺得可怕。
而她可憐的孩子,會被賣去哪裏,能平安長大嗎
這一刻,林薇薇只看到了漆黑的泥沼,灰暗、可怕,沒有盡頭。
她甚至看到自己披頭散髮、像個瘋子一樣想要逃、卻被無數雙手扯拽的樣子。
而她可憐的孩子,有一天同樣髒兮兮地站在她的面前,哭着問她爲什麼要生下他,爲什麼讓他從小過着煉獄般的日子。
生不如死。
又爲何生。
沒有人會來救她,因爲沒有人知道她被帶到了這裏,易司宸就算想找她都找不到。
從未有過的悲觀啃噬着她的心臟,讓她無法承受。
她顫慄,惶恐。
在男人的面具出現在她的眼前,他的山羊鬍像是要落下來吻她的時候,她覺得好髒,好惡心。
她下意識地閉眼,然後,擡了擡牙關,用力地朝着自己的舌咬去。
她無法忍受自己被一個老頭玷污。無法忍受未來的日子都是這樣。
她寧願死。
可。
一隻大掌捏住了她的兩頰。
她睜眼,對上男人面具下詭譎的雙瞳,只露出一雙漆黑的瞳仁,像是子夜般,盯着她。
她的心臟莫名一震。
有種熟悉的感覺襲來,卻又讓她有些抓不住。
而怔忪間,男人吻上她的脣。
粗粒的山羊鬍掛着她的皮膚,很疼很刺。
可男人脣齒間的氣息,又讓她再次一震。
他的脣瓣邊翕張、邊輕吐出幾個字,“別怕,很快我們就能出去。”
林薇薇瞳眸大瞠。
別怕。
出去。
而模糊不清的幾個字下,男人磁性低沉的音色是那麼熟悉。
熟悉到令人難以置信。
傅西爵。
竟是傅西爵。
他竟然來救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