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凡間？”
酒劍仙心頭狂震，那裏在他的感應之中，靈氣濃郁程度遠遠超過他現在所在的蜀山，甚至不能說超過，簡直就是天壤之別。
那種濃郁的靈氣程度，讓他都有種窒息的感覺，他懷疑在那種天地禁忌的滋潤下，即便是一頭豬，都能夠輕鬆的修成妖獸。
這種情況下，昴日星君說那裏是凡間。
嶽不羣也側頭看向昴日星君，他望着那剛纔都曾經看到的熟悉的蜀山的場景，略帶疑惑的道：“凡間怎麼沒人啊？我之前都看到滿山都是蜀山弟子啊，而且這個場景之中，怎麼只有那塊石碑立在那裏？”
酒劍仙心頭狂跳，同樣將目光望向蜀山下方，果然發現那裏同樣有一塊石碑聳立。
只是卻有細微的不同，蜀山的那一塊石碑是巨靈神隨手在山間選擇的，氣息雖然強橫，但沒有歲月的氣息。
而現在昴日星君所指的凡間的那塊石碑上卻有古老的氣息流轉，彷彿與天地凝爲一體，與天地同時存在。
兩者看上去相差不多，但實際上差別極遠。
尤其是酒劍仙曾經在蜀山近距離接觸過那塊石碑，他差點也可以直接從石碑上選擇成爲一方守護天地的山神或者地祇。
對於那塊石碑有更深的體悟，他看到的那塊石碑上方銘刻的山神、地祇、水神等人的神位全都在發光，但內部核心無人認領的神位內部卻是暗淡的。
而現在這一塊石碑上方所有神明的位置，神位所在都黯淡無光，只留有相關的名字。
酒劍仙心頭疑惑，盯着昴日星君，想得到一個回答，昴日星君卻不甚在意地笑道：“凡間沒人不是很正常嗎？連天庭的仙神都沒有完全歸位，凡間又如何會有人？”
昴日星君這段話說的理所當然，但她的臉上卻有一種奇異的神色，彷彿陷入思索，回憶到了久遠的過去，臉上還有強大的戰意，一閃而過，似乎想到了那極盡久遠的戰鬥。
嶽不羣等人覺得略微有點詫異，酒劍仙卻心頭狂震。
“凡間無人？那我所在的那方世界代表什麼？”
酒劍仙感覺心神受到了巨大的衝擊。
而嶽不羣等人則順理成章的問道：“不應該啊，剛纔我們都見到蜀山，漫山遍野都是人啊，而且剛纔天庭神將巨靈神還曾經在凡間和天界的天帝大戰，怎麼會沒人？”
嶽不羣等人好奇的望着昴日星君，覺得可能是昴日星君哪裏糊塗了，酒劍仙看着昴日星君平淡無波的神情，心頭卻有些驚恐，有一種極其不安的感覺在滋生，他覺得自己可能會接觸到某種極其深沉的隱祕接下來的話語，可能會震動他的心神。
果不其然，昴日星君平淡地迴應道：“巨靈神所戰鬥的地方不是凡間，我所指的凡間是天庭所在的凡間。”
“哈？”
嶽不羣等人疑惑，而昴日星君只是平靜地迴應道：“你們不是曾經好奇，爲何天庭能夠知道你們過去未來種種一切發生的事情嗎？”
嶽不羣眼睛亮了一下，李世民、曹操同樣側目，就連葉凡也將目光投注過來。
這件事一直是他們心頭最大的疑惑。
神明在聊天羣中，讓他們相信神明有神鬼莫測的能力，那神明的第一次人前顯聖，就是揭露他們的過去未來。
雖然後期神明的顯聖一次比一次恐怖，但第一次神明顯聖神明展現出的能力卻依然在他們心中留下了極深的印象，過去未來一切似乎都被神明掌控。
這種感覺讓他們心頭分外的不舒服，好像天地命運一切都被確定，天地好像一盤棋局，好像一個遊戲，一切都被某位存在固定。
如今昴日星君似乎要解答這個問題，一羣人目光全都投注過來。
而昴日星君只是平靜地迴應道：“天地皆是幻影，只有天庭所在的世界是真實，其他無窮世界都是天庭的投影，你等的過去、未來都曾經在天庭顯示過，因此對於我們來說，你們的過去，未來在我們眼前都是清晰可見的。”
“什麼？”
一羣人瞪大了眼睛，難以預料到會是這樣一個結果。
這非常讓人難以相信。
他們賴以生存的世界只是天庭凡間界的投影，他們的過去未來都曾經發生過。
這個對每一個修行者，每一個人來說都是難以接受的事情。
“這怎麼可能？”
衆人第一時間想的是反駁，但想到神明或者說昊天上帝第一次人前顯聖，展現出的那種恐怖的偉力，他們心中又不由有種傾向，覺得昴日星君所說的可能是真實的。
李世民、曹操等人互相對視，覺得這個答案可能是真實的。
因爲正常情況下，他們兩人的兩段歷史根本不可能同時浮現，那是彼此矛盾的李世民，清楚的知道曹操所在的那一個時代發生了什麼。
酒劍仙也神情恍惚，對於他來說，昴日星君所給予的答案或許是真實的。
因爲他已經逆轉時空，嚴格意義上來說，他是從未來回到了過去，而且還和過去的自己見過面，甚至於已經改變了過去的情況，現在他是蜀山的首席大弟子。
他心底裏願意相信昴日星君的話語，但同時又察覺到了某種矛盾，他目光死死的盯着代表天界凡間的所在的那方世界，目光不斷的在熟悉的地貌之間，遊離那星辰之間展現出的場景也飛速的變換。
不變的是，無論他換到哪一個場景，無論是南詔國還是蜀山，又或者餘杭鎮，所有的樣貌都和他記憶之中的沒有差別有差別的，只是這一片區域沒有任何的生靈和活物，好像那是一個死掉的世界。
“爲什麼會這樣？蜀山明明有無數弟子，有天界，有魔界，有無數的生靈，爲什麼天界的凡間沒有任何的生靈存在？”
酒劍仙驟然問出這句話，昴日星君側頭望向他，然後又回頭望上天庭，天庭內部深處，無數天宮懸浮，但其中噴涌無量仙光的殿宇並不多，大多仙殿雖然熠熠生輝，但內部同樣缺少生機，沒有多少神人。
酒劍仙等人的心一下子沉到了谷底，昴日星君雖然什麼也沒說，但他們心中已經有了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