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說他消失到現在,不過是過了一分鐘左右的時間。但我卻感覺,像是經過了一個世紀。
“我一直都在這裏。”周朗低聲說道,“甚至你剛剛被鬼手藤纏住,差點被吸乾精血,我都看見了。你叫我的時候,我也一直在迴應。但我們兩個,好像隔在兩個世界,這應該是結界。估計是九巫門的人怕有人闖入,所以專門設下的將同行人分離開來的結界,方便分開對付。”
“我剛剛,就是被困在了一個佈滿厲鬼的空間裏,費了點勁纔出來。”
能在一分鐘的時間內對付掉那些厲鬼,還能打破結界,這也已經很厲害了。
“沒事就好。”我低聲回答道。
猛地,腦子裏閃過一個念頭。
既然周朗一直都能看到我的話,那我和蕭昱澤差點就親上了,他也看到了嗎?
媽耶,這也太尷尬了吧。還好沒真的親到,不然的話,那可真的是羞死了!
想到現在我還被蕭昱澤抱在懷裏,我立馬是從他身上跳了下來。
反正現在有他們兩個人在,這鬼手藤應該也搞不出什麼幺蛾子來吧。
“蕭昱澤你不是有事嗎?來這裏做什麼?”周朗瞥了蕭昱澤一眼,沒好氣地開口道。
“我要是不來,等你來救她的話,她就死在這裏了。”蕭昱澤冷哼一聲說道。
“既然你都知道我對她手鍊做過什麼,你也應該知道,她絕對不會有事。還在這裏詆譭我的名聲,你說你好歹也算個人物,做這個下作的事情,說出去也不怕人笑話。”
我反正是看出來了,這兩個人真的是互相看對方很不順眼的。但是吧,又只是逞嘴上功夫,並沒有深仇大恨的感覺。不然的話,早就打起來了,何必在這裏動嘴皮子。
而男人之間的這種互看不順眼,最大的可能,就是情敵關係了。
別的我不太懂,但在電視上,我可見過不少情敵相見分外眼紅的場面。這兩人的架勢,和那些人的相似度於十之八九。
就是不知道是怎樣一個女人,讓他們這樣亂了分寸了。
蕭昱澤不再理他,看向我低聲道:“這個地方很危險,你還是跟我先出去。危險的事情,讓他一個人做就行了,帶你進來做什麼。”
說着,他牽着我的手,很是不滿地看了周朗一眼。
“你看你這話說的,好像我願意帶她來危險的地方一樣。還不是因爲她一個人在外面我不放心,所以才帶她進來的。既然現在你已經來了,就先帶她出去吧。剩下的事情,我自己來。”
聽周朗這隻能硬着頭皮上的口氣,我總感覺接下來他要面對的事情,應該比剛纔還要兇險上幾分,我其實有些擔心他。
“那個……蕭法醫,你要是暫時沒什麼事情的話,其實我們可以跟着他一起去看看的。多個人多份力量嘛。”
“好。”
其實我是沒指望蕭昱澤能聽我的,畢竟我又不是他的誰。可他答應得如此之快,我確實還有些意外。
不過他能留下來幫周朗,這自然是好的。
“但是你答應我,不管發生什麼事情,你都不要放開我的手。”蕭昱澤看着我,萬分嚴肅地說道。
“可是……你一靠得我太近,這個霧塵珠就燙得我手腕疼。”
我舉起都已經被燒得有些發黑的手腕,很是無奈地說道。
“我差點忘了,它看到我會有些躁動。”蕭昱澤輕聲說了句,手放到霧塵珠上面,輕輕撫摸了兩下:“你要是再傷着她,我可就要懲罰你了。”
霧塵珠上淡紅的光芒閃爍了下,很奇怪的是,我手上那灼熱的觸感,也跟着消失了。
這個霧塵珠,居然能聽懂人話?而且,還這麼聽蕭昱澤的話,這是爲什麼?
“這下可以了吧。”
蕭昱澤說着,大方牽着我的手,朝着前面走去。
走到周朗身旁的時候,還瞥了他一眼。
如果我沒看錯的話,這眼神中,分明帶着些許得意和炫耀的成分。
奇怪的是,爲什麼霧塵珠上的灼熱觸感沒有,我反而全身都跟着滾燙起來了呢?
特別是被蕭昱澤牽住的手,都已經是冒汗了。
可我不得不承認,這感覺我並不反感,甚至嘴角,還有情不自禁上揚的趨勢。
我該不會,真的喜歡上這個蕭昱澤了吧?這個神祕到骨血裏,但我卻一無所知的男人。
周朗跟在我們身後,臉色有些陰沉。
不過也是因爲有他們兩個在的原因,牆壁上那些鬼手藤都沒再作妖,而是老老實實都躲藏進了牆壁裏面,再也看不出一點痕跡。
“別說,你這個天然的電燈泡倒還挺管用的。雖然我視力好,但這裏面確實太黑了,走着還真挺費勁的。”
周朗輕哼一聲,加快了腳步。
他這麼一說,我纔想起這個困惑我許久的問題,不禁是問蕭昱澤道:“就是,到底是怎麼回事?爲什麼你能不受限制,想讓哪裏亮就哪裏亮。”
“動動手指頭的小事罷了,不足一提。”蕭昱澤也沒正面回答我,輕描淡寫地說了句。
“囂張!”周朗撇撇嘴,愈發不屑。
說實話,看這兩人鬥嘴,還真的挺有意思的,感覺和兩個孩子吵架也沒什麼區別。果然,男人不管年紀再大,這個孩童的心性啊,都一樣!
走了一段距離後,周圍的環境發生了變化。
我們的面前,出現了一個漆黑的深潭。
這個潭並不算大,大概幾十平的樣子。可撲面而來的寒氣,讓我不由得縮了縮脖子。
“這潭看着黑成這樣,水得有多深啊。”我不自禁地感嘆道。
“它不是深,而是它本來就是這個樣子。”周朗皺眉道,“沒想到這個九巫門的大巫師如此謹慎,居然是把禁書藏在了這黑水潭中。”
“黑水潭?很可怕嗎?”
“黑水潭是厲鬼鬼氣所化,人一旦進到黑水潭中,立馬會被分食乾淨,屍骨無存。”周朗看着我,輕聲解釋道。
屍骨無存?
我的腳步,憑着求生的本能,往後連退了幾步,訕訕地開口道:“那我們要怎麼取這禁書?”
“能怎麼取,下去取啊!”
周朗說着,趁着蕭昱澤不注意,居然是將他往潭裏一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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