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半陰魂來蘇九蕭昱澤》
我能明顯感覺到我脖子處的皮膚下面,有一個蠶豆大小的東西在跳動着。
接着,沿着我的鎖骨,一路往下。
這是什麼東西?
這種恐懼的感覺我不能言喻,但全身的汗毛,在這一刻確實都豎起來了。
剛剛走在我前面的那個全身綠的男人,也停了下來,轉過身朝着我走了過來。
他本來臉上有疤顯得就很兇,此刻板着一張臉的樣子,更是兇相畢露,嚇得我連動都不敢動。
男人走到我面前,冷哼着說道:“你以爲我沒認出你?在機場的時候,你就站在周朗旁邊。現在找來,是想救他?”
“周朗在哪裏?”我連忙是問道。
“哼!你都自顧不暇了,還有心思去管別人!”
綠衣男人冷哼兩聲,輕拍了兩下手。
很快,附近的幾個房子裏,便陸續出來幾個年輕人,齊齊圍了上來。
“把她給我帶下去,長得還算可以,要不給你們誰當媳婦算了!”
我去!這怎麼可以?!
我立馬轉頭,一臉驚恐地看向身後的蕭昱澤,哭喪着臉呼救道:“蕭昱澤,救我!”
“我倒要看看,誰敢!”
好在他總算是沒讓我失望,他大步走了過來,擋在了我的面前。
綠衣男人不屑地看了他一眼,冷哼道:“你算個什麼東西,也敢在我面前英雄救美!把他給我一起帶走!”
兩個年輕人點頭,直接走到蕭昱澤面前,一左一右架住了他的兩邊胳膊。
我心裏默默爲眼前這兩個有眼不識泰山的人感到悲哀,雖說沒見過蕭昱澤真正出手,但從我之前的觀察來看,他應該是個很厲害的人物。
人狠話不多,說的應該就是他了。
這些人敢對他這麼無禮,不是找死是什麼!
令我大跌眼鏡的是,蕭昱澤居然連反抗都沒有,任由這幾個人將我和他帶走,直接丟進了一個地牢裏面。
這個地牢裏面,似乎有股淡淡的香味,別說,聞着還挺舒服的。
但這個蕭昱澤怎麼回事?就這麼束手就擒了?難道他蕭昱澤平時都是打腫了臉充胖子,其實只是只紙老虎?!
地下室裏面封閉而黑暗,門一關,我連東南西北都摸不清,更別說找機會逃出去了。
皮膚下面,那奇怪的東西爬動的感覺很是清晰,我心裏的恐懼和不安,愈發濃烈。
一不安吧,我就焦躁。
一焦躁吧,我就把所有的怒氣,都撒到了蕭昱澤身上。
“我看你不是挺厲害的嗎?怎麼剛剛連手都沒還一下,就讓他們帶走了?就算幾個人你打不過,你好歹反抗一下啊。連抗爭都沒有就直接被送進來了,你不覺得自己有些慫嗎?”
地牢裏面真的很黑,我自然是看不見蕭昱澤的表情的。不過從周圍驟降的溫度來看,我感覺他應該有些生氣。
兩秒之後,男人沉聲開口道:
“你不是想找周朗嗎?他就在隔壁。”
隔壁?
我左右轉動着腦袋,瞪大了眼睛,卻依舊是什麼都看不清。
黑暗中,蕭昱澤打了個響指。
一瞬間,原本黑暗的地下室,瞬間變得明亮起來。可明明,這裏面什麼照明工具都沒有啊。
他是怎麼做到的?!
不過此時,我也沒空去研究這個問題了。因爲我發現,這個地牢一共三個牢房。而周朗,就在我左邊的牢房裏面,躺在那張窄小的牀上,睡得別提有多香了。
看來,是我誤會蕭昱澤了。他並不是打不過那羣人,只是找了個最方便的方法,帶我找到周朗而已。
“周朗!周朗!你醒醒!”
我拍了拍牢房的柵欄,低聲喊着周朗。
怕驚動了綠衣男人那波人,我動靜並不大,喊了好幾聲,才總算是看着周朗翻了個身。
他懶懶地伸了個懶腰,打着呵欠看向了我,面露驚訝道:“你怎麼找到我的?來的還挺快。”
我這才發現,我好像擋住周朗的視線了。不偏不倚,剛剛好橫亙在了他和蕭昱澤之間。
我撇撇嘴,將身體挪開了些,指了指蕭昱澤道:“是他帶我來的。”
周朗一瞧是蕭昱澤,冷哼一聲道:“誰要你來救我的,多管閒事!”
“誰說我是來救你的,我不過是來看個笑話罷了。”蕭昱澤冷着一張臉,輕描淡寫地說道。
這兩個人還真是,一見面就掐。
生怕他倆跟着鐵柵欄都能打起來,我連忙轉移話題道:“對了,周朗,剛剛我感覺皮膚下面好像有什麼東西在爬,是什麼啊,怪恐怖的。”
“我看看。”
周朗說着,伸手就要來扯我的衣服。
身後,冷不丁傳來蕭昱澤的聲音。
“你把手放上去試試!”
周朗倒是不怕蕭昱澤,一點都沒要收回手的意思。倒是我不知爲何,爲蕭昱澤的話勸退,身體不自主往後縮了縮,訕訕開口道:“會不會是之前養在我體內的噬魂蠱發作了?”
“你什麼時候中的噬魂蠱?”
說話間,蕭昱澤已經站到了我面前,眉心微鎖地問我道。
“呵!所以一天到晚裝得多深情的樣子,結果啥都指望不上你!你以爲我突然來苗疆幹什麼,給自己找麻煩嗎?!”
周朗斜睨了蕭昱澤一眼,不屑地說道。
轉而看向我,低聲解釋道:“不是噬魂蠱,噬魂蠱是沒有具體形態的,它潛伏在你靈魂深處,怎麼可能在你皮膚底下爬來爬去?”
“不是噬魂蠱那是怎麼回事?”我不解地問道。
“你感覺到有蟲子爬之前,有沒有發生什麼事,或者說撞上什麼人,要有肢體接觸的那種。”
肢體接觸?
在周朗被抓走之後,我只見過假裝孟婷的人,但我和他並沒有肢體接觸。之後蕭昱澤便出現了,帶着我來了苗寨。
但那個綠衣服的男人,從我身邊經過的時候,好像碰到了我的手!
“應該是抓你來的那個綠衣服的男人,他對我做了什麼?”
“哦,沒什麼,只是下了點蠱而已,無妨。”
無妨?
周朗連那人下的什麼蠱都不知道,就跟我說沒關係,確定不是在安慰我?
我正想繼續追問,地牢的大門忽的被打開,那個綠色衣服的刀疤男走了進來。見到這裏面燈火通明,微微驚了一下。
隨即,帶人走向了關押周朗的牢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