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疼,全身的骨頭都在疼。
哪怕我現在已經是算厲害了,可畢竟還是血肉之軀,疼痛的感覺,依舊是感受的很清晰。
我側頭看了看景炎,卻發現剛剛,好像不是他動的手。
怎麼回事?
“你難道忘了,這石牀是有靈性的?我好不容易讓它接受了你,它自然是希望我們能更親密一些,又怎麼可能放你走?”
原來是這石牀搞的鬼?!
這個時候,我真是有些恨這個是牀單的立場如此不堅定了。
如果它像之前那樣,我一靠近景炎,就把我從上面甩下去,我逃離起來,勝算不就要大一些了嗎?
我現在手腳都能動彈了,自然不會坐以待斃,我再次掙扎着從石牀上起來!
景炎上前,用一隻手就按住了我的雙手手腕,有用膝蓋頂住我的雙腿。
他比我強,力氣又比我大,想要對付起我來,自然不是什麼難事。
所以,哪怕是我重獲了自由,依舊是擺脫不了他的控制!
看來,這就是景炎想要的了。
他想看我拼命掙扎卻又無能爲力的樣子,這纔會讓他有報復的快感。
景炎此刻看我的目光充滿了恨意,像是恨不得將我生吞活剝一般。
他空出來的另外一隻手,在遊刃有餘地繼續撕扯着我的衣服。
接下來會發生的事情,讓我越來越恐慌。
可不到最後一刻,我又不想就這麼放棄。
想,快想想!有沒有什麼辦法,能阻止景炎!
我看着他恨意洶涌的眸子,忽的是有了主意。
景炎是因爲覺得被我欺騙,所以纔會這麼恨我。
可恨這種東西,不都是來源於愛嗎?
說到底,景炎也是因爲對我有很深的感情,在感覺到自己被欺騙之後,纔會失控成這個樣子的。
所以,他是在乎我的!
或許這個時候,只有一個辦法了!
我朝着洞內看了看,發現角落裏,有一塊很尖的石頭,不知道是做什麼用的。
但現在,我感覺它能救我。
我什麼也顧不上了,飛出一股紅霧,將那塊石頭捲了起來,朝着我和景炎這邊飛了過來。
我不想傷景炎,我也知道我傷不了他。
我要做的,是傷害自己!
景炎眼中只顧着看我,直到石頭飛到我們面前的時候才發現。
但顯然,已經是來不及了!
我將那塊尖尖的石頭,狠狠地刺入了我的胸膛。
我知道要害在哪裏,我不會刺。
所以石頭,大概偏離我心臟一兩公分的地方。
雖然沒刺中要害,但痛是真的痛。
畢竟我和景炎不一樣,雖然我空有了他的能力,但血肉之軀就是血肉之軀,哪經得起這實打實的傷害?
“阿九,你瘋了嗎?”
果然,一看見我自殘,景炎就慌了神。撕扯我衣服的動作,也頓時停了下來,一臉懊惱地看着我。
我強忍住疼痛,提起一口氣對着景炎道:“你要是繼續對我做什麼,我早就直接死在你面前!我說到做到!”
一說話,傷口的血液就不聽話地往外面狂涌着,我覺得要不了多久,我就會失血過多而死去了。
我堅定的目光,毫無疑問地表明瞭自己的決心。
景炎懊惱地盯着我,冷聲說道:“剛剛是我沒料想到你會有這麼激動的舉動,你覺得,之後你還有機會傷害自己嗎?”
我不知道。
如果景炎有了防備之後,我還會如此順利地達到自己的目的嗎?
可這個時候示弱,就等同於是認輸。
而認輸,怕是就會發生無法挽回的事情。
所以不管怎麼樣,我都必須要賭一把。
我咬着牙,一字一句緩緩對着景炎說道:“你試試就知道了。”
景炎沒再說話,視線和我對峙了幾秒,似乎是在思量我的話有幾分真。
我倒是不怕景炎看,反正我都抱着大不了一死的決心了,還能怕了他不成?
“蘇九,你果然是我看中的女人,比我想象中狠多了。”
景炎看着我,幾乎是咬牙切齒地說道。
之後,他打橫將我抱起,一個閃身,就離開了山洞。
下一秒,我們已經是出現在醫院裏了。
儘管虛弱至此,我還是笑了。
呵,我賭贏了,不是嗎?
“醫生!醫生快救人!”
景炎冷聲說道,周身都散發出一股強大的生人勿進的氣場。
圍觀的醫生看了好久,才推着牀訕訕地走了過來,帶着我進手術室了。
我下手有分寸,並沒有傷到要害,醫生給我止完血,清洗傷口包紮之後,給我輸上血,我的傷情就穩定了。
只是好歹也失了那麼多血,必須要好好休養兩天才行,我選擇了乖乖住院。
剛出手術室,就看到景炎一臉陰沉地站在門口,把推我出來的護士都嚇了一跳。
景炎帥是帥吧,但一副不苟言笑的樣子,就像個活閻王一樣,哪裏有人敢靠近他?
護士推着我往病房走,走了沒兩步低下頭來低聲問我:“這是你的男朋友嗎?看起來好凶的樣子,他有對你笑過嗎?”
我想告訴護士小姐姐的是,不管你將聲音壓得有多低,景炎都能聽見的。
不過說出來,她怕是會更害怕吧。
我勉強笑了笑,低聲說道:“他笑起來還是很好看的。”
現在的景炎,真的讓我有一種很濃的壓迫感。
我真的有些懷念,他之前單純無害的樣子。
可我知道,都回不去了。
從景炎掀翻那輛大貨車的時候,之前風平浪靜的日子,就再也不會有了。
現在我也冷靜了下來,知道之前自己言語過激,確實是太沖動了。
要是三界真的因爲我的不冷靜而出了事,我就成了千古罪人了。
“好看有什麼用?家暴簡直要人命的好嗎?你這身體的傷,應該是他弄的吧?需不需要我幫你報警?”護士擔憂地對着我說道。
家暴?
這怎麼能和家暴扯上關係呢?
我看了看景炎一眼,發現他的臉色比起之前更陰沉了。
我感覺,這小護士要是再說下去,怕是小命不保了。
可我眼中的擔憂,卻是再次被護士小姐姐解讀錯誤。
“你是害怕他再對你動手是嗎?別怕,這裏是醫院,他不敢亂來的。但是家暴這種事情,真的不能姑息。你也知道,家暴只有零次和無數次,我們女人要學會用法律的武器來保護自己。這樣的家暴男,就應該受到法律的制裁。之前我碰見……”
隨着護士小姐姐越說越多,周圍的空氣似乎都冷到凝結了。
知道護士小姐姐是個善良的好人,我怎麼能讓他出事?
我連忙是對着她點頭道:“我知道了,我會保護好自己的,我想先休息一下,你先去照看別的病人吧。”
“可是……”
“別說了,我要休息了,你要是吵到我睡覺,我可就要投訴你了。”我對着護士冷聲說道。
“真是好心當驢肝肺。”
護士小姐姐憤憤地看了我一眼,悻悻地往外走去。
看到她從身邊平安走過而沒出任何事,我才總算是長吁了一口氣。
好險!
這護士小姐姐怕是都不知道,她剛剛其實是在鬼門關走了一遭吧。
“現在你滿意了?”
景炎大步走了進來,冷聲對着我說道。
我知道,他說的是我自殘而從他手底下成功脫身的事情。
我將頭轉過去看着牆,沒說話。
現在說什麼,感覺都無濟於事。
倒還不如給景炎一點時間冷靜下,免得我一句話說的不對刺激到了他,他又跑出去殺人了。
想到那個嬰兒就這麼慘死,我到現在都還覺得喘不過氣來。
“你就這麼不想和我說話?”
景炎冷聲說了句,下一秒,他的身體已經是鑲嵌進了牆裏,就這麼出現到了我的面前。